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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負有盛名的醫生會出身於那樣的家庭。將孩子送去醫學院讀書,對普通人而言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情。
江寒搓了搓手,把手上的潮溼藥渣拍掉,繼續道:“我的父母以打漁為生,我讀書時,他們在海上遇了難,船上還有我四歲的弟弟。”
他訴說這一切的時候,面色很平靜,有一種千帆過盡的淡然,但北陽還記得,他登島時的臉色很蒼白。他曾以為,那是因為他的手腕很痛,或是暈船。
“聽說,被發現的時候,他們二人漂在海中,我弟弟趴在一塊浮板上。”說到這裡,江寒輕輕撥出一口氣,“他們一定希望我弟弟能夠活下來,把生的希望給了他。只可惜,誰也沒能生還。那天的風浪很大,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不需要那麼辛苦,也不需要冒那樣大的風險。”
北陽打斷道:“你不應該這樣想。”
江寒繼續道:“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醫學院,但北師兄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打聽到了我的事。他勸我留在醫學院繼續讀書,還承擔了我的學費。”
北陽張了張口,但沒說什麼。江寒彷彿猜到他心中所想,又道:“後來我想了想,我當時的成績很出眾,或許這才是他資助我的真正原因。”
北乘舟幫助他,是因為需要他的幫助。江寒隱去了沒說完的後半句話。
但北陽聽懂了。
這聽起來確實像他那哥哥會做出來的事。溫柔中永遠帶著算計,厚情又薄情。
說完這些,江寒便安靜了下來,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北陽猶豫著要不要去搭把手,但江寒做事利落,轉眼間已將草藥碎渣歸攏到了一起。
“江醫生。”北陽試探著問,“以後,我能不能經常過來找你?聽你講講我哥的事。”
江寒蹲在地上,沒有立刻回答。
這個請求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拒絕的話還沒有組織好,北陽突然轉過頭望向門外,看到了自遠處跑來的林淺。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頭髮都亂了。
“你怎麼在這兒?”她遠遠地嚷了北陽一句。
鍾曉在的時候她極少會如此不修邊幅,北陽納悶道:“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林淺緩下步子,走到北陽面前,把幾根凌亂的髮絲別在耳朵後面,喘了幾口粗氣。
“國王出兵了。”她低聲道。
北陽微微一怔,臉色登時凝重起來:“誰家的兵?”
“誰家的都不是。”林淺掩飾不住臉上的憂慮,緊緊鎖著眉頭,言簡意賅道,“是僱傭兵。看來,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
國王公開宣判了鍾茂如的忤逆之罪,與此同時,一支作戰經驗豐富的僱傭兵軍隊正向鍾茂如的封地進發,旨在懲戒藐視王室威嚴的惡劣之徒。
這條訊息傳到烏爾丹島的第三日,白鶴庭見到了駱從野之前提到過的“帶勁兒的好東西”。
駱從野站在他的身後,眉眼間含著一點笑意:“我說過,你一定會喜歡。”
白鶴庭把手中的金屬火器放了回去,反駁道:“我不喜歡火器。”
與之前他在步兵軍團使用過的火門槍不同,這槍在持握的位置多出一個發射裝置,只要將夾著燃燒火繩的金屬彎鉤向火門裡推壓,就可在瞄準目標的同時完成發射。
比起需要兩名發射手協同操作的火門槍,這東西的命中率顯然能提高不少,可以說是一款對抗騎兵的寶器。
除了這被稱作“火繩槍”的新式玩意兒,駱從野還帶他參觀了軍火庫中的青銅火炮與鐵彈。烏爾丹人所掌握的礦產資源與高超的冶煉技術令白鶴庭暗暗吃驚。
但他也沒有說謊,他確實不喜歡火器。
準確地說,他不喜歡一切遠端兵器,他更鐘愛憑藉敏捷與力量取勝的近戰兵器。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戰場上,火器對戰鬥力的加成是難以估量的。
白鶴庭興致寥寥,邊往出走邊道:“你們對火藥做了改進。”
駱從野跟在他後面往出走,簡潔明瞭地向他解釋:“顆粒火藥比粉末的威力更大,也便於裝填和運輸,我們還在配方比例上做了些改良。”
二人一同走出軍火庫大門,駱從野與門口的持刀守衛簡單交代了幾句,再回頭時,白鶴庭已經走出了很遠。厚重的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他牽著馬跑了幾步,追上了剛剛步入密林的白鶴庭。
“我們的鋼也不錯。”說完,他又道,“回頭給你做把新匕首。”
“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