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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又想起了裴銘一家是怎麼死的,愉快地勾起了嘴角。
“我聽說白嘉樹對那oga可是一往情深。”他幻想了一下那位天真儲君得知此事後的反應,忍俊不禁,又倍感過癮,“真是傻得可愛。”
“父王的這個王字不是白多出來的,王室中哪會有尋常的父子關係。”邵城的表情倒未見異樣,只平靜道,“父慈子孝,兄弟情深,在王權面前,不存在的。”
見他從扶手椅上拿起了貂皮外衣,溫衍霎時在床上坐直了身子。
他不可置通道:“你這就走了?”
他千里迢迢從南方的教皇宮來到這寒冷之地,百無聊賴地在私宅裡等了一個月,這男人竟連夜都不陪他過。
“不要總叫你的貼身侍從去我府上。”邵城一邊穿衣一邊說,“人多眼雜,易生是非。”
“我若不叫他去,你會主動來嗎?”溫衍望著穿戴整齊的alpha,冷笑了一聲,“看來我真是年老色衰了,請你來一次難於上青天。要不是今日下大雪不易被人發現,你也不會來吧。”
邵城被他說中心思,但也無意遮掩:“所以才要趕在雪停前離開,對你我都好。”
溫衍抬腿下了床,赤腳踏出幾步。
“真懷念曾經的你。”他雙手環住alpha的腰,把臉埋入柔軟厚實的皮草,很眷戀地嗅了嗅,“心思單純,胸懷憐憫,還是小小副官的你……”
邵城皺起了眉。
這是他最為厭惡的話題。
溫衍卻仍在繼續:“在床上生龍活虎的,把我的脖子都要咬爛了。”他從邵城的懷中仰起臉,踮起腳尖,親暱地蹭了蹭他的唇,“還好我是個beta,要不然,孩子都不知給你生出多少個了。”
邵城低頭看著他。
這不著一物的赤裸男人是西里教的最高領袖。
他是主的代言人,也應當是主最忠實的僕人。
他在人前集萬千優點於一身,美麗,溫和,禁慾,聖潔。
在人後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另一張面孔——
十幾年間,這位不容褻瀆的教宗大人一直在與一個alpha偷情。
他的腿間,正淌落著那alpha的精液。
“你是被主賜福過的不老神顏,年老色衰的是我才對。”邵城推開他,轉身去拿自己的斗篷,“如果覺得我滿足不了你,可以去找個年輕力壯的alpha。”
溫衍無聲地收斂了笑意。
他死死地盯著邵城看,片刻後,又無聲地笑了:“我看你和白逸也沒什麼區別,都是卸磨殺驢的高手。”
可邵城對他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他回頭看了看,問溫衍:“你光著身子不冷嗎?”
溫衍這會兒覺得有點冷了。
“不要再燒這破玩意兒。”邵城繫好斗篷,鄙棄地瞥了一眼那早已冷卻的香爐,“和我的資訊素味道一點都不像。”
和他的資訊素味道一點都不像。
駱從野屈腿坐在岸邊,將手中的幾片冷杉木材扔到了地上。
時間一進入三月,氣溫倏地回升,二月末的暴雪已然消融殆盡,他將目光從冰水交融的湖面收回,從那幾片淺色冷杉中拾起一把黑褐色的烏木刀柄。
烏木不易腐蝕褪色,但雕琢起來不如冷杉這樣的軟木省力,兩個月過去了,刀柄上的紋樣才初現雛形。>>
不過,依照以往的經驗,白鶴庭一旦離開都城,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都不會回府,他有充足的時間細細打磨這把匕首。
但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讓駱從野皺了皺眉。
前提是,這個人不再頻繁地騷擾他。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周承北步履輕快地走過來,最後停在了他的身側。
駱從野衝著刀痕凹槽用力吹了口氣。
“你我保持距離,彼此都會更安全。”他不帶任何情緒地說。
被吹起的木屑在午後日光中肆意飛散,周承北往邊上退了半步,待木屑飄落,又再次向前踏了一步,饒有興味地看他雕木頭:“你刻意疏遠我,才更容易引人懷疑吧。”
白鶴庭已經離開三個月,周承北卻在將軍府盡職盡責地當起了醫生,時不時還會走出官邸為莊園裡的農戶免費看診。駱從野頭也沒抬地問:“你留在這裡不走,到底想幹什麼?”
周承北道:“我說過了,帶你回家。”
駱從野道:“我也說過,我哪兒都不去。”
周承北直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