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們的婚事,有見證人嗎?”他面無表情地問。
“當然有!”駱晚吟簡直無法理解他怎麼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那天你就在這裡!你,你還有那位神父……”
他的語速越來越慢,聲音也越來越低。
他逐漸理解了裴銘的問題。
他根本不知道那位神父叫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哪個教區任職。
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位真正的神父。
他望著裴銘安靜須臾,用一種已經知曉答案的語氣問:“你是不會幫我作證的,是不是。”
裴銘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壓低聲音,耐心地勸說:“他需要那個家族的幫助。”
他需要那個家族的幫助。
駱晚吟在心中逐字複述。
那個家族,也許可以給他庇護,給他錢,甚至給他一支軍隊。
可是,我也需要……
我需要我的丈夫。
但他把這些話嚥了回去。
見他情緒平穩了一點,裴銘繼續道:“如果他拋棄南方的一切回來找你,你們兩個將一同被押上絞刑架。你肚子裡懷的是他的繼承人,你想帶著孩子和他一起送死嗎?”
駱晚吟緩慢地搖了搖頭。
“他否認了我們的婚姻。不……”他面帶譏嘲地笑了一聲,“是你們否認了我的婚姻。我肚子裡的,不是白逸的繼承人,只是一個被父親拋棄的,沒有存在價值的私生子而已。”
他自己也只是一個被alpha拋棄的,沒有存在價值的情人而已。
裴銘無言以對,沉默地低下了頭。
駱晚吟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
“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些蠟燭來。”那雙如寶石般閃亮的眼睛也像即將熄滅的燭光一樣漸漸黯淡了,“我的蠟燭用完了。”
裴銘再一次找到機會探望駱晚吟,已經臨近新年。
白逸的婚事讓時局變得緊張起來,他不敢堂而皇之地出入已被國王沒收的封地,只好趁著夜色悄悄前來。
許是進入冬天的關係,小院門前只剩下幾片稀疏的枯萎雜草,已不見秋天時的閒適模樣,荒蕪得像一間被廢棄掉的舊宅。
裴銘的腳步在門口驟然一頓,而後無視掉全部禮儀,拉開房門急步而入。
黑黢黢的房間中混雜著oga的資訊素和一股淡淡的血腥,駱晚吟的臉色在昏昧月光下慘白得像具屍體。
裴銘站在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脖頸,輕輕舒了口氣。
萬幸。雖然偏涼,但仍舊是有溫度的。
他不敢貿然掀開駱晚吟身上帶血的薄毯,只推了推他的肩膀。
駱晚吟徐徐睜開一點眼,又再次閉上。裴銘在夜色中檢視了一圈屋內陳設,判斷不出駱晚吟有多久沒下過床。他從腰間取出便攜酒壺,擰開蓋子遞給駱晚吟,對他輕聲道:“我帶你出去,我們得找個醫生。”
駱晚吟用手背將酒壺推開了。
裴銘擔心他不幸小產,正要開口,駱晚吟卻突兀地問了一句:“它死了嗎?”
裴銘一怔,駱晚吟又抬起一隻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孕肚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觸電似的收回了手。裴銘還未反應過來,他已掀開毯子,摸上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一股涼意從頭到腳貫穿而過,裴銘急忙按住他的手臂,厲聲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曾聽說過一些墮胎的法子,但一個比一個駭人,甚至比生產還要危險。有些需要服些毒藥,有些乾脆使用外力,但大多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你這麼做,只會和它一起死。”裴銘把那塊晦氣的石頭摔到了地上。
駱晚吟其實已經搬不動那塊石頭了,緩慢的失血早就讓他沒了力氣。他瞪著一雙無神的眼,喃喃地說:“它像一個魔鬼。怎麼殺,都殺不死。”
“我不能讓你獨自留在這裡。”裴銘當下立斷,“再這麼下去,你們兩個都會沒命。”
駱晚吟抬手推了他一把,但沒能推動。
oga在孕期對資訊素尤為敏感,縱使裴銘已經儘量控制著資訊素的釋放,他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胸口憋悶得喘不上氣,他蹙著眉道:“你,離我遠一點,我很不舒服。”
裴銘這才意識到問題。
他退回到房間門口,在心中盤算著安全的尋醫與南下路線:“我帶你到南方去。未來一旦開戰,那裡會相對安全一點,不會很快會被戰亂波及。”
駱晚吟沒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