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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說服自己,哽咽著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這是我的孩子。”
白鶴庭不再說話了。但他也沒有做出其他動作,只是無言地站在床邊。駱從野扳了一把他的肩膀,讓他與自己面對面,嚴肅道:“不要告訴我你在考慮他的請求。”
白鶴庭終於結束了沉思。他伸手按了按邵一清的脖頸,沒有摸到一絲搏動的跡象。
人已經死了。
“教會不會輕易承認我王位的合法性,他們會扒我們一層皮。”他緩緩道。
駱從野不可能聽不懂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可他不敢相信白鶴庭竟會生出這種念頭,不由得心頭一沉:“你在說什麼?”
白鶴庭看了那孩子一眼。
“今日,”他平靜且鄭重地說,“達瑪森誕生了一位女王。”
“別說胡話。”駱從野立刻道,“我們的支持者不可能同意。”
“他們不得不同意。”白鶴庭態度強硬,“我可能不會有後代,先王也沒有留下其他繼承人,沒有繼承人的政權根本無法長久。儲君之爭會掀起腥風血雨,所有的大貴族都會對王位虎視眈眈。”
“我們能找到更好的解決之法。”駱從野與他四目相對,沉聲提醒道,“總之,不能是她。別忘了,她的父親殺了我們的孩子。”
白鶴庭也提醒他:“我的父親殺了你的父母。”
“這二者不能相提並論。”
“如果你需要她為父贖罪,那我也——”
“這不一樣!”
龍舌蘭酒資訊素在駱從野的一聲怒吼中爆發開來:“她遲早會知道今天的事,知道我們對她的家族做了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親手扶上王座的女王陛下會怎麼做?”
可白鶴庭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他不疾不徐道:“我會作為她的監護人,把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如果她不明事理,只能怪我教導無方。在她能夠獨當一面之前,實際統治權我會掌握在自己手裡。”
駱從野搖了搖頭:“你這是賭博。”
“這不是賭博。”白鶴庭耐心道,“理智一點。理智下來,你會發現這是最好的選擇。加害者自戕謝罪,王后託孤於我。任何一方勢力都挑不出毛病來。”
“這件事不需要理智,我也沒法理智。”駱從野道,“他們害死我的父母,屠殺我的同胞,他們險些殺了你!”他指著那哭得嘶聲裂肺的女嬰,低頭逼近白鶴庭的臉,胸口起伏劇烈,“白嘉樹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不可能讓他的孩子活下來,更不可能把她推上王位。”
白鶴庭朝他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邵一清的屍體早已沒了溫度,可他黯淡的目光卻永遠鎖定在了女兒所在的方向。
“好。”他不再堅持。
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駱從野愣了愣。
白鶴庭伸手撫過邵一清的臉,合上了他的雙眼。“既然一定要以牙還牙才能讓你痛快。”他把那把沾有臍帶血的短劍塞進駱從野手裡,對他道,“那你殺了她。”
國王於皇家禮拜堂中焚火自盡,王后不幸死於難產,國民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大法官鄭雲尚突然宣佈,法庭收到了一份真實可靠的認罪書,經過調查,裴元帥當年從未有過通敵叛國之行,實遭下屬邵城陷害。
塵封多年的裴銘舊案被正式翻案,王后的父親竟是陷害元帥的元兇。民間頓時一片譁然,憤怒的民眾立刻將在變故倖存的王女推上了風頭浪尖。
長子繼承本就是天經地義,縱使是希摩王國也沒有過長女繼承王位的先例。更何況,這是邵家的後代。市政廳前再次爆發了一場請願活動,人們一致同意將這令王室血脈蒙塵的女嬰送入修道院中,讓其終生為其母親家族所犯下的罪孽懺悔贖罪。
法庭雖未公佈認罪書的全部內容,但白鶴庭是先王婚生長子的傳聞早已不脛而走。人們為那段已經無人能夠復原真相的王室愛情擅自新增了許多引人遐想的成分。有人說,當年林悅容是靠見不得人的手段生生拆散了先王與白鶴庭的母親。也有人說,先王將白鶴庭領回都城,又賜予爵位,本來就是為有朝一日能恢復他的長子身份而做的鋪墊。
教廷還未發言,單靠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白鶴庭在民間已經擁有了數量可觀的支持者。
與平民階層不同,貴族階層對先王的私情細節不感興趣。他們只關注那頂王冠究竟會戴在誰的頭上。白鶴庭挾王女為質,又有鍾茂如等大貴族的武裝支援,貴族們普遍認為,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