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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回去這一路,我腦子裡一直盤旋李少白的話。看他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幾乎都要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了。但我覺得,他更多的是想激怒我。芸姐不可能一去不回的。
下午回到俱樂部,剛坐下不一會兒。田恬就給我來了電話,她說晚上想請我吃飯,問我有沒有時間。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出去吃什麼飯,唯一想的就是芸姐快些到美國,好給我打回電話。
芸姐要去的是洛杉磯,南淮的機場沒有直飛,需要在芝加哥轉機。大約十五個小時左右才能到。我一會兒看下時間,心裡一直惦記著。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半夜下班時,我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給芸姐打去電話,但電話卻是關機。回到家,洗漱完畢,又打了兩次,結果還是關機。我猜想會不會是飛機晚點,就準備等第二天早上再打。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來了,一打居然還是關機。我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真像李少白說的那樣,芸姐一去不返了?可怎麼想也不可能。她走前,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只要弟弟問題不大,她肯定會提早回來的。
這一上午,我幾乎是每半個小時打一遍電話。但一直都是關機。到了中午,我有些忍不住了。開車直接去了胡姐公司。胡姐正好也在。她見我來,還有些驚訝。沒等她說話,我直接問胡姐說,“胡姐,芸姐去美國了,除了她手機,你還有她別的聯絡方式嗎?”
胡姐一下楞了,她“啊”了一聲,睜大眼睛看著我說,“她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這才想起來,芸姐走的匆忙,根本就沒和胡姐說。我就從明叔找她,到昨天早上我送她去機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我還特意講遇到李少白,以及李少白和我說的話。
胡姐聽完,安慰我說,“你不用聽李少白鬍說。小芸現在都不正眼看他,他知道個什麼!你也彆著急,再等等,說不定小芸現在正忙著她弟弟,沒時間給你打電話呢……”
我嘆了口氣,現在除了等,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是我沒想到,這一等,我足足等了三天,也沒等到芸姐的任何訊息。
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忽然想起了晴姨,我拿出電話給晴姨打了電話。電話一通,我還沒等說話,晴姨就在那頭說,“中宇,你在哪兒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我告訴她我在開發區,我倆就約好在之前去的清茶館見面。因為離得近,我就先去了。
因為是中午,茶館裡並沒什麼人。和往前一樣,茶館裡還是香氣嫋嫋,優雅的古箏聲在茶館的空氣中飄蕩。讓人聽上去,就感覺心曠神怡。
這次的古箏並不是真人演奏的,而是大廳角落裡,一個老式的留聲機放著的唱片。這留聲機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紅銅色的喇叭已有些斑駁的痕跡,一看就是經過歲月的打磨,才沉澱下來的。
上次彈奏古箏的女人,此時正坐在留聲機旁的茶座上,她正溫婉的沏著茶,動作優雅的像畫中人。
因為心裡有事,我也沒心情欣賞這樣的景緻。轉彎上樓,找了一個包間,焦急的等著晴姨。
等了好一會兒,晴姨終於是來了。她還和從前一樣,打扮的特別的景緻。外面是件短式的姿彩貂絨。一進門,她就把貂皮脫下來,放到旁邊的衣架上。
晴姨剛一坐下,一口熱茶還沒等喝。我就著急問她說,“晴姨,芸姐去美國後,和你們聯絡了嗎?”
晴姨一下楞了,她放下了茶杯,驚訝的看著我說,“你說什麼,小芸去了美國?什麼時候的事……”
我感覺腦袋“嗡”的一下。芸姐去美國,晴姨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忙問她說,“五天前,那天明叔給芸姐打的電話。她回來後就告訴我說,明叔讓她去美國,說她弟弟病情加重……”
晴姨“哦”了一聲,她臉色變得凝重,但卻一言不發。我感覺事情不對,忙問晴姨說,“晴姨,難道這事你不知道?”
晴姨抬頭看著我,緩緩的點了點頭,“那天小芸去見她爸爸,這個我是知道的。但他們兩個說了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明叔讓她去美國的事情……”
我一聽,幾乎要崩潰了。按說明叔什麼事情都和晴姨說的,就連往美國匯款,也一直都是晴姨一手辦的。這事情明叔怎麼會不和晴姨說呢?但晴姨也根本沒必要騙我。
包廂裡一下沉默了,我抽著煙,晴姨端著茶杯。我倆都沉思著,誰也不說話。
我還是有些不解,問晴姨說,“晴姨,那李少白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