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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發問,黑胖子就衝著穆老闆直接說,
“老穆,中宇是我的小兄弟。和他你就不用客氣,有話直接說就好……”
穆老闆對黑胖子十分客氣。聽黑胖子一說,他立刻點頭,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講了一下。
“石老弟,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前段時間在老區競標下一塊地,準備在那兒建立一個新型的高檔小區。這塊地之前有一個廢棄的工廠。這工廠佔地面積倒是不小。但因為前些年虧損,廠子早就破產了。我們最開始和這個廠子的老闆談佔地賠償,當時我們已經談好了,是一千萬的拆遷費,本打算第二天就籤合同。但沒想到,第二天這老闆忽然反悔,張口就要四千萬,少一分錢絕不搬遷。我們和這老闆商量,甚至都同意再給他加三百萬,但他還是不幹……”
穆老闆說著,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繼續說,“後來我覺得這事很蹊蹺,這老闆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反悔。我就派人去打聽。這一打聽不要緊,要來是老區一個叫老鬼的混子找了這老闆。他說能從我們這裡多要出錢。讓這個老闆什麼都不要管。所有的事情由他負責。多要出來的錢,兩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沒辦法,我又和這老鬼談。可他態度強硬的狠,就咬定四千萬。他還告訴我,如果差一分錢。在老區我們就別想開工……”
我雖然不瞭解拆遷的內幕,但這種事情聽的多了。一些在社會中有名望的混子看到這裡的油水,也跟著在裡面插一槓子。也有不少像穆老闆這樣的開發商,他們僱一些地痞流氓,專門幫他們拆遷。
我聽著穆老闆說完,點了支菸。抽了一大口,衝菸缸裡輕彈幾下,問他說,“那這個事情就一直放在這兒,你們也沒再有新的動作嗎?”
我這麼一說,穆老闆忽然露出尷尬的笑容。他看了黑胖子一眼,喃喃的說,“張局,其實這個事兒現在有人給我幫忙,他們也正幫我辦著呢……”
穆老闆這話讓我多少有些失望。我微微皺了下眉頭,本打算藉著這事賺些錢,到老區開發出自己的根據地。但沒想到他居然找了別人。
我沒說話。黑胖子也有些不太高興,他埋怨穆老闆說,“老穆,你這事兒辦的不地道啊。我都和我兄弟說好了,你怎麼還找了別人?你找的到底是誰啊?”
穆老闆哂笑下,他解釋說,“這個還真不是我找的他們,是他們主動找的我,說能幫我把價格談下來,我也就同意了……”
黑胖子聽著,立刻追問說,“誰這麼大本事,還主動找的你?”
穆老闆回答道,“是一南公司的李少白,李總!”
一聽是李少白,我和黑胖子立刻對視一眼。我心裡咯噔一下,怪不得今天看到老鬼和李少白在一起。看來李少白就是找老鬼說這事兒。
我問穆老闆說,“那一南公司的李總給你回話了嗎?他怎麼說的?”
一聽我問,穆老闆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情願的神色。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哎,李總倒是給我回話了。不過也不理想,他說他找了老鬼。老鬼還算給他面子,說我們只要出兩千五百萬,廠子就同意搬。李總還告訴我說,在南淮,沒人再能把這價格談下去了。這已經是最低的了……”
老穆一邊說,一邊有些失望的搖頭。而我的腦子卻飛轉。這裡很明顯,李少白和老鬼肯定有貓膩。老鬼在這面抬價,李少白主動找穆老闆幫忙,說他可以去談價。兩人這一唱一和,在穆老闆身上就能搞走一千多萬。
我心裡冷笑,李少白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我想了一會兒,問穆老闆說,“穆老闆,我想問問你。你目前為止,心裡能接受的最高拆遷價格是多少。如果可以,我倒想幫你試試……”
穆老闆猶豫了下,他沒立刻回答。我知道這些商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就把臉拉下,冷冷的盯著他說,“我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
穆老闆看了黑胖子一眼,接著又看著我。咬著牙,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千五百萬……”
我嘴角牽動,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盯著穆老闆說,“穆老闆,你這人不實在啊。如果今天我和張局不來。我猜李少白要兩千五百萬你都會給吧。怎麼到我這裡一下減了一千萬呢?你是覺得我沒能耐談下來,還是根本就沒看得起我?”
我這話絕對不是胡猜的。道理很簡單,穆老闆他一個外地人在南淮搞開發。除了一些正常的官員外,他再沒有任何的背景。如今地皮已經拍完了,不能正常開工的話,他就容易傾家蕩產。要知道,他們的錢基本都是從銀行貸出來的。一天的利息都很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