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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只封了個最末等的周答應。
入選後會留三日讓秀女同家中的父母兄妹道別,三日後便有宮中的馬車接她們入宮侍駕,自此便與宮外親人再難相見。
而像周幼檀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便會留在宮中的儲秀閣,待三日後再接至安排好的宮殿裡。
銅鏡前的少女沒了姑娘時的扮相,蘇扶光拿著篦子細細梳著髮髻,再將一對兒銀鍍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簪簪入朝雲近香髻。
周幼檀則是用著石黛描了一對兒新月眉,最後一抿胭脂,梳完了妝。
她那日答應太后時,便將自己的姐姐蘇扶光一併從那辛者庫裡接了出來,為了掩人耳目,蘇扶光改了名叫紙鳶,守在周幼檀的身側。
而辛者庫,內府等隱患,半月前太后便盡數清理乾淨。
那一夜,鎮國公府罪婢蘇扶光,蘇扶楹,徹底葬身於火海,死無全屍,給她們陪葬的還有無數曾欺辱過她們的宮女太監。
啜泣聲在身後響起,她知道紙鳶落了淚。
周幼檀轉了身抽出腰間繡著蝶花的手帕為她拭淚。
“姐姐,我如今也算是如願以償的入了宮,你應為我高興才是。”
紙鳶緊攥住了她的手,眉眼間皆是不忍。
“若是按照禮法,今日算你出嫁,本應是母親為你添妝,哥哥揹你出門子才對,可如今...爹爹和母親與我們天人永隔,哥哥也生死未卜,你又要入了這吃人的後宮,這怎能叫我不落淚。”
周幼檀也紅了眼眶,鎮國公府上下愛護她多年,如今女兒出嫁父母雙親卻都不在身畔。
“父親...父親是罪有應得,母親隨了父親也好過在辛者庫裡受人欺凌,而我此次入宮,便是為了護住哥哥姐姐,還有趙姨娘...”
“可為太后效力,無異於與虎謀皮啊,楹兒..我怕..”
“姐姐,楹兒已死,現在就只剩下陛下的周答應,周幼檀了。”
周幼檀何嘗不知這是與虎謀皮,可她若不放手一搏,那在被太后叫走那夜她與姐姐便死了。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起了身子便將那身珍珠白錦袍披上。
“紙鳶,吉時到了,該走了。”
引路的小太監已到了門口等著。
紙鳶拭乾了臉上的淚,手腕上搭著周幼檀的手,扶著她,護著她,陪著她走上了這條為後之路。
“周答應,這邊請。”
剛走兩步,周幼檀卻乍然回首,簪子上掛下來的穗子跟著晃盪,她依稀瞧見了門前階上的鎮國公夫婦,牽著剛至垂髫的蘇扶楹向她揮著手,像是道別。
淚盈了眶,她緊攥著紙鳶的長袖,最終還是狠狠心跟著引路太監去了。
……
所有入宮秀女的居所皆由明妃一手安排,而楊安殿東偏殿便是周幼檀在宮中的居所。
這兒的主位是陛下還是皇子時的側妃,同明妃娘娘一同入府的宜嬪娘娘。
宜嬪娘娘是滿宮皆知的溫婉嫻靜,最好性子的人,也是因此雖及不上貞妃的盛寵,卻也一直略有小寵。
踏入楊安殿,周幼檀一眼便瞧見了那日選秀同自己攀談的崔妙雪,如今應該稱一句崔常在了。
她打扮的比選秀那日更為豔麗嬌俏,一對兒鵝黃色的穗子掛在金鑲翠桃簪下映在髮髻後,瞧著便是個活潑的小姑娘,俏皮得很。
崔妙雪手帕捂鼻,忙慌慌的吩咐著周遭的小太監宮女兒們往她的西偏殿搬東西。
咋咋呼呼,吵吵嚷嚷。
周幼檀沒瞧多久轉身便推開了東偏殿的宮門。
同崔妙雪那兒不同,她這兒一瞧便知是近幾日剛清掃出來的,裡面冷冷清清,就連擺件兒也少得可憐。
跨過門檻,抬頭便瞅著了架上尚未擦淨的白玉瓶子,她拿著手帕輕擦了一下,掉下了一層薄灰。
內府不把這草民出身的周答應當回事兒,這偏殿的宮女自然也不把這主子當主子。
周幼檀都進來良久了,這二人才匆匆從殿門進來,行了個不太恭敬的禮。
“奴婢給小主問安了。”
這宮裡淨是些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貨色,她們待了兩年的辛者庫,又怎會不知。
“紙鳶,賞吧。”
紙鳶各拿了一錠銀子給二人。
二人倒是沒想到這小地方出來的答應,甚是闊綽,倒也沒剛剛那麼怠慢了。
“奴婢,夏雨,這是,錦繡。還有一位姑姑,名為玥瑤。玥瑤姑姑去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