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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將就木的古文秀,能在這莊嚴肅穆的大廟裡,與素未平生的大覺寺年輕尼姑妙貞同處一室,一夜情結,千古奇緣,也算沒白活這一遭:
仲夏,五臺山六月會,受師叔了空之託,印覺和尚領著兩個師妹妙悟、妙貞,到五臺山朝覲拜廟,匆匆去,匆匆回,沿途勞頓自不必說,總算不辱使命,保著兩位師妹,按時平安返回。在路過昂首村時,妙貞突然感到身體不適,急忙到古文秀看守的大廟裡休憩,妙貞一陣陣頭暈噁心,攪肚反腸,鑽進如廁內,好一頓上吐下瀉,頭重腳輕,不得動彈。妙悟捂著鼻子把她拉進古文秀那間屋子,古文秀招呼她躺在自己的被褥上休息,妙悟埋怨妙貞:“就數你事多!師傅等咱們回去做法事,耽誤了怎辦?俺就見不得你那不安穩勁兒,進了五臺山,就不知道你在哪兒瘋著哩?你就根本不是那出家修行的材料,還是還俗下山當你的‘小姐’去吧!”
印覺勸道:“師妹,少說幾句吧,世上萬條路,行走在個人,不看她病的不輕嗎?”
古文秀急忙讓人把谷大夫請來。谷大夫把脈後說:“中暑了。需要服藥、輸液。雖無大礙,但一時半會兒恐怕不能動彈。”
妙悟焦急地說:“師傅急等著哩,這下抓瞎了 !俺身上又沒帶錢,這,這……”
古文秀說:“錢不是問題,俺有!只是這天色不早了,恐怕趕不上回山辦事了。”
谷大夫說:“救人要緊,還回什麼山?”他給妙貞服下兩粒藿香正氣丸,因陋就簡在視窗上方掛起吊瓶,開始輸液。時近黃昏,了空師叔催得很緊,印覺無奈,只好把妙貞託付給古文秀照料,帶著妙悟匆匆坐上前來接他們的小三輪走了。
不大的小屋裡就剩下一個老光棍、一個年輕小尼姑。今夜無風,大廟裡靜悄悄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古文秀從未感到如此彆扭,坐立不安。他又不得不按谷莠的叮囑,時刻守護在妙貞的身邊。他靜靜地瞅著吊瓶裡的水珠子一滴一滴滴入那透明的管子裡,每一滴下去,瓶子裡便泛起一串水珠子,那水珠子像仙女散花似的,晶瑩剔透、光鮮亮麗,一波接著一波,撩撥的他魂不守舍,他彷彿走進瓶子裡那個奇幻世界,他希望那好看的水珠子滴得不要太快了,能讓他多欣賞一會兒是一會兒。眼前躺著一個大活人,而且是個眼裡會說話的女菩薩,他感到自己不再孤單。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有點想歪了,便把視線挪開,眼問口,口問心,正襟危坐,閉目假寐起來。可內心卻像油煎似的難熬,時不時的睜開半閉著的眼睛,在妙貞那白皙的臉上掃視一下,又趕緊閉上。他暗罵自己:“老混蛋,看啥哩?聖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為’,難道你忘了嗎?”越是警告自己,眼睛越不聽指揮,掃視妙貞的次數越頻繁。他彷彿進入《紅樓夢》中那個虛幻仙境。“難得俺古文秀操守幾十載,上天垂顧,賜俺良機,了卻孽債,逢此奇緣?”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
正當他在夢幻中想入非非,卻被妙貞的呼喚拉了回來:“古施主,睡著了嗎?該換吊瓶了!”
古文秀一激靈,馬上起來,笨拙地拔下空瓶子,笨拙地插入滿瓶口子,可瓶子裡的液體紋絲兒不動,這讓他不知所措。他何曾幹過這個?急的抓耳撓腮。
看著他那囧樣子,妙貞微微一笑,伸手擰緊了管子外的控制輪,用手指輕輕彈著堵塞了得管子,把空氣一點點排出去,然後鬆動輪子,那透明的管子裡滴滴水珠兒又一滴一滴濺起浪花兒。妙貞那隻手,在完成這一切操作時,是那樣的靈巧、嫻熟,讓古文秀驚歎、汗顏,相形見絀,他首次傾慕一個女子能有如此魅力所在,感嘆自己這一生無緣、無能、無為。喃喃著“俱往矣,奈之何?”
妙貞感覺到這位老者那股酸酸的味道,不由撲哧一笑,靜靜地躺在那略帶潮溼的被子上。
古文秀想打破這沉悶而尷尬的局面,便沒話找話地說:“還是仙姑心靈手巧,有辦法哩!”
妙貞呵呵笑著說:“別仙姑仙姑的,叫的俺心裡不好受,俺是半路出家,離仙姑二字差十萬八千里哩!叫俺妙貞就行了。”
妙貞這一笑,恰似一串銀鈴悅耳,古文秀感到渾身麻酥酥的,口乾舌燥、嗓子冒煙,呼吸侷促,手足無措。急忙跳下地,從水缸裡舀起一碗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妙貞再次提醒他:“別喝得太猛了,小心嗆著了!”
古文秀活了快一輩子了,除了老孃寵他、愛他、關心他,再無別人如此細微處關懷他,不由動情地說:“謝謝!”
妙貞說:“要說謝,俺真得謝謝您哩!不是您收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