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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木材垛子上有響動,他馬上坐起來大喊:“誰?!”一條黑影兒在他的手電光一晃間,迅速逃走了。他小跑著來到木材垛前檢視,木材完好無缺,嘴裡嘟囔道:“是誰呢?半夜三更的,準沒好事兒!孃的,溜得倒挺快。這傢伙準是藏哪了,找找看吧!”他小心翼翼地在工地上又轉了一圈兒,連犄角旮旯都搜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只好空喊著詐唬了一頓:“老子不瞎,別藏著了,該哪發財到哪去!別自找沒趣!”他罵罵咧咧地回到窩棚,剛剛點著一支菸,木材垛子上又傳來嘩啦嘩啦的響聲,他立馬蹦起來,本想大喊一聲,但馬上噎了回去,悄悄地摸了一根棍子,躡手躡足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包抄過去,光顧著注視前方,不提防被腳下一堆半頭磚絆了一跤,“哎喲”一聲,手中的棍子飛了,噹啷一聲落在遠處,剎那間,木材垛子上黑影一閃又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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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壺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開啟手電,找著棍子,大聲罵道:“是哪個王八蛋?成心跟老子藏貓貓!再不識趣,乖乖地離開,小心俺打斷你的狗腿!真他孃的,白天是人,晚上變鬼,非等老子現了你的原形才歇心哩?!”
當不開壺第三次回到窩棚,剛坐下,那邊又傳來嘩啦聲,他簡直怒不可遏,手操木棍,敏捷地跳過去,手起棍落,結結實實打在那黑影身上,“唔汪!唔汪!”幾聲嚎叫,原來是一條黑狗被打中,疼得在地上打滾兒。不開壺罵道:“孃的,原來是你這畜生,害得俺不得安生哩!”便抬腳向那條狗踢去,護疼的狗,急中自衛,“啊嗚”一口,在不開壺小腿肚子上咬了一口,“唔汪唔汪!”叫著,從不開壺襠下竄出去,一瘸一拐地逃走了。不開壺跌坐在地,抱著被狗咬傷的腿揉搓著,好一陣兒才站起來。
不開壺被狗咬傷,說來還得怪他自己。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二丫因在稻子地裡拔草,晚飯遲了,不開壺怕誤了事,拿了塊冷窩頭就上工地了。他啃了幾口冷窩頭,口乾窩頭硬,實在咽不下去,隨手把剩下的半拉窩頭扔到木材垛上。窩頭味兒被小麵包家那隻瘦狗嗅到,爬到木材垛子上找食吃,奈何窩頭卡在木頭縫裡,它想用爪子把窩頭刨出來,好幾次被不開壺驚跑,它不甘心丟下到口的食物,再次爬到木材垛子上,剛把那塊窩頭刨出來,就捱了一棍子,為了逃命,它也狠狠地回敬了那個與它作對的人一口。
日子一天天熬過去了,不開壺在舞臺牆上劃下三十多個道道,漸漸對這份工作厭倦起來。越來越感到孤單寂寞、枯燥無味,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精神飽滿、勁頭十足了。不管人們對他如何褒或貶,他都無可奈何地說:“這叫啥營生?整天熬鷹似的,真沒意思!不信,你們試試!”他變得懶懶散散、無精打采,整天躺在被窩裡,掰著手指頭熬日子。工地上再也聽不到他的叫喊呵斥聲了。
高廣發現了他的變化後,對他說:“升升哥,你如果覺得太累,可以不幹,可不能光睡覺不管事兒啊!現在是關鍵時候,一旦出了事,就前功盡棄了!”
不開壺不忍心半途而廢,就說:“放心吧,俺機靈著哩!沒事兒!”
又一晚上,卜元因亂批宅基地,被鎮領導叫去教訓了一頓,心裡覺得委屈,溜達到工地上,發現有人偷偷搬垛子上的磚頭,便喊道:“不開壺!哪去啦?有賊哩!”喊了幾聲,無人答應,到小窩棚一看,不開壺蓋著被子,鼾聲如雷,睡的正香哩。卜元走到木材垛子前,故意把木材弄得當啷噹啷響,不開壺在睡夢中驚醒,揉著眼窩嘟囔:“小麵包家這條狗真討厭,老子不上你的當,你還能追進棚子裡咬俺一口?孃的,照傢伙吧!”他摸到一塊半頭磚,向木材垛子扔過去,差點砸在卜元頭上。他卻把被子蒙在頭上,心安理得地又睡著了。
卜元把他從被窩裡拉出來罵道:“不開壺,死過去了?你出去看看,東邊那垛磚頭少了多少?孃的,不是俺碰著了,連你被人揹走了你都不覺!當初俺就不該用你,是你死乞白賴地求俺,拍著胸脯打包票,讓俺‘一百個放心’,這就是你的承諾?孃的,照這樣,你明天滾蛋吧!”
聽到“滾蛋”,不開壺才真正醒來,意識到後果嚴重,急忙討饒:“元哥,實在對不起,俺這幾天實在是熬得夠嗆,不覺就睡著了。不過俺這雙耳朵還算好使哩,有點動靜就聽著了!剛才……”
“剛才一半頭磚差點打在俺頭上!讓你看場子下夜,不是讓你遭人命!人常說‘賊不怕厲害的,怕勤快的!’你懂不懂這個道理?”卜元拉著不開壺來到東邊末梢那垛磚前說:“看看吧,缺下多少?”不開壺大驚:“日他祖祖的,真有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