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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二丫被反綁著雙手,生拉硬拽到設在鎮政府大院的臨時手術室裡。那是原奶奶廟三間東配殿臨時清掃出一間應急用的,一張普通木床,一條白褥子,床的上方用繩子吊著一塊白布,就這麼簡陋,但適用。
二丫哭喊著,試圖掙脫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吳乃珂和巴耳根如同來自地獄的牛頭馬面,緊緊抓住她的雙臂,讓她無法動彈。而那位胡大夫則身穿淺藍色大褂,戴著大口罩,露出一雙突出的眼睛,冷漠地審視著她。此刻的二丫就像一隻等待宰殺的羔羊,無助地祈求著:“求求你們,行行好啊!我真的只是感冒發燒而已!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給我量一下體溫,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胡大夫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到有些發燙,於是說道:“確實有點燙,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量一下體溫比較好。”
然而,金大浪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量什麼量!別聽這女人胡說八道。一個下賤的女人,還把自己當成寶貝了!她是第一個,不能因為她耽誤了其他人的時間。動手吧!出了問題,有我擔著呢!”
胡大夫身邊有位護士看不慣二丫哭哭啼啼的樣子,把口罩一摘,說:“俺們做了上千例手術了,個個配合得很好,就沒見過這麼打腦拼命的。這山溝溝裡的人,真是沒文化、沒知識、沒素質!”
金大浪催著胡大夫說:“這不是瞎耽誤時間嗎?後邊的人等著哩!”
胡大夫一跺腳,說:“那就上吧!”
二丫被摁在手術檯上,一支麻藥從背部猛地刺進,疼得她軀體劇烈扭動,針頭變彎了,麻藥只推進一點點,人卻失去了知覺。那位護士覺得奇怪,說:“俺從來沒見過這麼好麻醉的。”誰知道二丫是又氣又恨又急又怕,急火攻心,暈針休克了呢?
二丫不動彈了,摁著她的人們鬆開手了。胡大夫手裡的手術刀剛剛劃開她的面板,一陣鑽心的疼痛,把昏迷的二丫疼醒了,她大叫一聲:“俺的娘呀!”猛地一挺身子坐了起來。胡大夫手一哆嗦,刀子走偏了,鮮血像噴泉似的從二丫腹部射出,二丫眼一黑,一頭栽倒在那張硬板床上,四肢抽搐,縮成一團。護士們都慌了,急忙把二丫擺調正了,焦急地問胡大夫:“怎辦啊?”
胡大夫額頭上冒著冷汗說:“快,止血,打麻藥!先保住命再說。”
足足三個小時,二丫被抬出手術室,用小平車推回家。兩個哭成淚人的孩子,爬到她的身邊,哭喊著:“娘!娘!”小女兒滿臉糊著鼻涕,嘶啞地嚎著,往娘懷裡鑽。二丫精疲力竭地摟著兩個孩子,眼淚嘩嘩地流淌著,問:“寧寧,你爹沒回來?”寧寧點點頭。
下午,那位胡大夫總算不辱使命,走出手術室。臨走前,叮囑趙副書記:“那個叫二丫的,一定得多給輸幾天液。千萬馬虎不得!這對俺是一次教訓,可別再出啥大差,弄的誰都不好交代。”
趙副書記點頭說:“放心!”心裡卻不以為然:“受苦人命賤,沒那麼嬌貴。”
被拘押在鎮政府大禮堂長條凳子上,苦熬了十八個小時之久的不開壺,被放開了。他的兩條腿站不起來了,兩條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木木的沒有一點感覺,只有嘴巴還聽自己指揮,他問趙副書記:“俺這事就算完了?”
“嗯,完了。”
“俺女人在哪裡?”
“做完手術回家了。”
“俺可以走了?”
“走吧!”
不開壺真想一頭把面前這個狗官撞死才解恨哩,但他惦記著老婆孩子的安危,沒有那麼去做,只是仇恨地咬咬牙。他的四肢慢慢有了知覺,艱難地從長條凳子上站起來,往前挪了幾步,瞪大眼睛看著趙副書記說:“行,算你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俺會找你算賬的!”他的唾沫星子濺在趙副書記的臉上,每往前邁一步,姓趙的就往後退一步,在下臺階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滾到臺階下。不開壺瞥了一眼狼狽的趙副書記,小跑著走了。
二丫在做完手術的當天晚上就倒下了,一直處於一種昏迷狀態,可把不開壺嚇壞了,半夜裡把谷莠大夫請去,又是打針,又是輸液,直到天明也不見好轉。谷莠說:“升升啊,一定是手術後傷口感染了,俺這兩下子你也知道,你還是趕快去縣醫院吧,別再耽誤出個好歹來!”
看著二丫那迷迷糊糊的樣兒,不開壺心如刀絞,胸中有團怒火騰騰燃燒,他失去了理智,綽起一把斧頭,吶喊著:“日你娘們的,俺和你們拼了!”
谷莠一把把他拉住,喝道:“你真是個二桿子,現在是搶救二丫要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