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小魚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俗語:豆渣擦屁股,越擦越多。
草紙補窟窿,越補越大。
再說呂耕田領的這一路,順著河畔,來到村南滹沱河大橋上。一群人手託大橋欄杆,俯視北岸河灘上,聚集著那麼多人和牲畜,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河灘上馬兒在咴兒咴兒地嘶鳴,甩著尾巴不停地用蹄兒刨土打轉兒,彷彿在尋覓自己的夥伴;驢兒扯著嗓子啊兒啊兒地大喊大叫,招引著同類異性的注意;牛兒四散在河床邊的草灘上,悠閒地啃食著秋後的草穗兒,牛犢兒在互相追逐撒歡兒,一旦跑遠了,母牛便仰起脖子哞兒哞兒地呼喚自己的孩子到身邊來,牛犢子玩累了,就鑽在媽媽乳下一頂一頂地吃起奶來,母牛疼愛地伸出長長的舌頭舔扶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啊!這是一幅多麼美麗的愛的畫卷!它們哪裡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人類手中,今天皮鞭抽打,累死累活,說不準明天被剝皮割肉,血淋淋扔在砧板上,現實就這麼殘酷。
呂耕田看到這麼多前來捧場的人和牲畜,心裡不知有多高興。那彎曲的河流,綠色的草灘,散落的人畜,把參觀者的眼球吸引住了,吸引得有點陶醉。他不由得指手畫腳起來:“領導們看看吧,這都是俺們村的!”
“啊,這麼多牲畜,這麼大草場,真壯觀啊!”記者們不由舉起手中的攝像機來。
冷不丁不開壺衝上橋頭來,拉著呂耕田說:“呂書記,你要一碗水端平了呀!俺問你,為啥牛有補助,驢有補助,豬羊沒補助?你通知時說大小牲口都到場,俺們可費了大勁兒了,好容易趕來了,卻不算數了,你說欺人不?”
呂耕田怕不開壺把事情說露了,把事情搞砸了,馬上說:“你吵吵啥哩?俺給你辦還不行嗎?去,你把甄惠叫過來!”
橋下有一群人早把甄惠團團圍住,越吵越兇,都要跟著他到橋上說理去。呂耕田見狀,急忙喊道:“甄惠,別上來了,全給解決了吧!”
有位領導問:“吵吵鬧鬧的,怎回事兒?”
呂耕田支支吾吾地說:“村裡人們沒文化,一點小誤會就大吵大鬧,讓您們笑話了。”
一位馬上要退下來的洞察力很強的敢於直言的老同志,面對河灘上那麼多搭著帳篷的飯店、叫賣的雜貨地攤,穿著工作服的納稅人員,一群一夥的牲口牙子,還有那掛在橋墩上的牲畜交易會的橫幅標語,立刻明白,這裡是牲畜交易市場。不由多看了呂耕田幾眼,心中暗暗發笑。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農村幹部,竟然想出這種偷樑換柱的法子,真是不可小覷。唉,這不正是當下部分基層幹部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真實寫照嗎?他問呂耕田:“這麼多牲畜,飼養場所在哪兒呢?”
呂耕田被問得頭上冒汗了,急中生智,回答道:“當然有。只是離這裡太遠了,怕勞動各位大駕,為了方便領導們就近參觀,才集中到這兒的。”
老同志臉上掠過一縷不友好的嘲笑,步步緊逼:“噢,這麼多牲畜得有多少牛圈?得用多少飼養員?喂得啥飼料?怎樣管理?你能找個飼養員讓俺們詳細問問嗎?”
呂耕田招架不住了,這時候用黔驢技窮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在他無法回答問題、又不得不回答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曹覓牛替他解圍了:“俺管理著這一攤子,飼養員們平時太忙,沒時間照顧自家的營生,今天村裡讓別人頂替他們,給他們放假一天,這不都回自家忙去了嘛。”
看著他們那尷尬的樣子,老同志不再追問了,只是冷笑著說:“太巧了,巧得讓人難以置信!”
參觀的人們投來懷疑的目光,讓呂耕田如芒在背,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紕漏,馬上說:“時間不短了,咱們該走了吧?”
中午,區領導難駁牟瀾縣長的面子,在鎮政府休息、就餐。(當然是由村裡買單)。領導們作了簡短總結,當然是肯定成績、提出要求、指明方向。那些負面的有損形象的話都在酒杯裡融化了。
客走主人安,呂耕田長吁了一口氣,說:“孃的,這一關總算闖過去了!”
金大浪礙於尚良的面子,不願過分譴責尚步正,只是不溫不火地對尚良說:“你那老爹真是老糊塗了,說話不看前後,盡說些捅爐子的話,瞅都瞅不住哩!”
呂耕田一想起那位追根刨底的老同志,心裡就打顫,那雙洞穿一切的眼睛,真讓他害怕。一想起不開壺等當著領導們的面出他的洋相,就恨得牙根癢癢的。
曹覓牛為呂耕田保駕護航,扯謊說瞎話,得到呂耕田的信任,可也埋下不被重用的隱患。試想,一個謊話連篇的領導,跟前有個比他還能說謊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