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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他那股正氣兒又佔上風頭了,他不聲不響地明察暗訪,終於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呂耕田、金大浪、甄惠、尚良四個人把一百二十份準生證或節育證均分了。他們和那些靠得住的超生戶暗中交易,以三百至五百塊的價格出售給她們,她們花錢買一份證書,免去手術皮肉之苦,或心安理得地再生一個,真是划得來的買賣,何樂而不為呢。
尚餘是一根筋,他可不管弟弟尚良的感受,工作隊進村不久,他就以一個黨員的品格,主動找何局揭露了這件事。
尚餘的證言,把任亦鵬的肺都氣炸了,他大罵呂耕田、金大浪是“混蛋,笨蛋,王八蛋!”、“連這點秘密都守不住,還誇什麼‘萬無一失’哩,真他孃的,除了屄嘴好,啥也攬不成。”
鎮政府那位專管計生工作的鄭幹事為了開脫自己,言不由衷地說:“俺只讓他們如實填報花名,誰知道他們揹著俺瞎胡鬧哩?俺跟著他們掛紅鬍髭,冤不冤呢!”他在人前隱瞞了“利益均沾”的真相。
何局明白,他手裡攥著尚餘親自寫下的那份證言,不能輕易拿出去。這關係到整個縣的榮辱問題,也關係著同事之間的和諧相處問題。可是尚餘不管這些,三番五次找工作隊糾纏此事,自然瞞不過任亦鵬了。任亦鵬一個電話,讓主管計生工作的任亦鵾心中不快。他懷疑何局有野心,在背後整他的黑材料。再也不談什麼清白,而是耿耿於懷,心裡暗罵:“你在背後給俺小鞋穿,俺也會療治你!你有初一,俺就有十五。走著瞧吧!”
何局犯了官場忌諱,立馬被抽回縣裡,另委“重任”,不再到昂首鎮搞調查。為了消除隱患,那位鄭幹事也調離昂首鎮,到更遠的北溝鄉去了。
任亦鵾餘怒未消,向昂首鎮下達命令:凡是承認花錢買證的村民,不管是準生證,還是節育證,都要加倍罰款。花三百罰六百,花五百罰一千。對不承認者,免予追究。這等於告訴那些不忠於他們的人,看誰還敢揭露真相。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這樣給金大浪他們撐了腰,他們挨家挨戶地徵收罰沒款,理直氣壯地罵娘:“孃的,都是些軟骨頭!慫包!罰你們錢,活該!誰讓你們承認來著?”
何局離開後,工作隊再也不用去村民家吃飯了,金大浪將他們安排在村委會的豪華客房裡,並讓吳乃珂細心照料,想盡辦法給他們做各種美食,簡直像進入天堂一樣。工作隊的成員開始陸續離開,每天都有一兩個人走,十天後,任亦鵬也帶著甄惠退還的一萬塊錢和那些賬本回到縣城。李煌等人還想爭取一下,要求得到明確的處理結果,但任亦鵬卻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還不死心嗎?這就是最終結果!難道你們還想要什麼其他結果?””
那年的臘月,寒風刺骨,雪花紛飛。田禾收到了來自縣紀檢委對甄惠的處理決定,這讓她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甄惠因違紀問題受到了應有的懲處——開除黨籍,並撤銷其職務。這一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小鎮,人們議論紛紛。
甄惠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依舊自由自在地生活著。如今,他敢於公開露面,甚至從外地回到了故鄉。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擺了一張桌子,開始為過往趕集的人們書寫春聯。他的書法龍飛鳳舞,蒼勁有力,讓人讚歎不已。他的才華得到了充分展現,也贏得了許多人的讚賞。此外,他還在已歸屬於自己的二層樓下開設了一家肉食店,生意紅火。儘管失去了權力,但他並未遭受太大的損失。畢竟,他現在擁有了一處長久的不動產,可以說是一種收穫。
然而,命運卻對甄芳開了一個玩笑。由於與丈夫缺乏共同語言,兩人感情逐漸疏遠。甄芳與田禾曾有過一段戀情,但這段地下情最終還是被張濟發現了。張科長懊悔不已,覺得自己給兒子娶了一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於是,他果斷要求兒子與甄芳離婚。此後,張濟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妻子,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相比之下,甄芳至今仍孤身一人,獨自承受著寂寞和孤獨。
工作隊走了,他們給善良的村民們帶來過希望,喚起過熱情。但是,他們又像風捲殘雲一般,把人們的希望撲滅,把人們的熱情吹散。
人們在無奈中嘆息,在無聲的詛咒中撫慰自己的傷痛。他們不得不接受這無情的現實,不得不接受這現實的教訓。一方面伺機報復,另一方面就得忍氣吞聲。意志薄弱的人們得出一個結論:“這世道,只有傻子才會出頭露面揭當官的短哩!”但歸根到底他們內心並不服氣,也不服輸。他們仍然翹首期盼著,期盼著。
呂耕田和金大浪自然不甘心被罷官,他們四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