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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也掙不到啥了吧?省點勁兒逃命去吧!”他像只寒候鳥似的,在寒夜中呻吟著,期盼明日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好可憐啊!
清晨,他首先聽到了“優撫助殘”的廣播聲,心裡泛起一絲暖意,喃喃地自言自語:“黨到底接濟著俺哩!”他是第一個拄著柺杖顫巍巍來到村委會領取救助的,金大浪把他拒之門外,冷冷地問:“你來幹啥?”
,!
“俺來領俺那份救濟。”
“嘿嘿,想起領救濟來了?可惜啊,狍子過樑了!今年沒你的份兒!快滾吧!”
“為啥?”
“你說為啥?平時不燒香,忙時抱佛腳,遲了!你還有臉來!你見過誰家餵狗咬主人的?看前一陣子把你日怔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何水清明白了,他用柺杖戳著地罵道:“王八蛋們!想讓俺溜溝子舔屁眼,沒門兒!真是豺狼當道,壞人當家,一茬不如一茬!俺到政府告你們去!”
金大浪冷笑著說:“你到下邊說理去吧!哈哈哈……”
何水清拄著柺杖一路蹣跚來到鎮政府門前,鑲著紅五星的鐵柵欄門關著,一串指頭粗的鐵鏈子把兩扇大門環扣起來,一把鐵將軍把鐵鏈兩頭緊鎖在一起。他一邊吆喝“有人嗎?”一邊用柺棍敲打著鐵閘門,從那個高大的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影壁後,走出一個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來,那人似乎沒睡醒,揉著眼揮著手喝斥道:“敲啥哩?打啥哩?敲打啥哩?不看鎖著門嗎?走開!鎮裡沒人了!”
“你不是人嗎?人都到哪兒去了?”
“嗨!這老漢會鑿死眼兒哩!俺是人不假,可俺只是個看大門兒的!兩節放假不辦公,領導們都回家過大年去了,有啥事,等領導們回來再說吧。你現在把柵門敲爛了,也不管用啊!”
何水清仰天長嘆:“俺這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哩!斷頓兩天了,又凍又餓,飢寒交迫,他真有點支援不住了,陣陣頭暈眼花,他只好靠在鐵柵門上喘粗氣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他用手託著牆壁,搖搖晃晃離開那個冷冷清清的首腦機關。他不知道該去哪裡,像一片在風中飄搖的枯葉,在大街上漫步。他被老無能拉進了“香味飯店”,肖香妹看見快要凍僵了的何水清,“哎喲!”一聲,急忙端來一碗熱湯麵,“快喝!快喝!”田迎春問道:“老人家,天寒地凍的,您不在家裡暖和著,出來幹啥哩?”
何水清慢慢喝下那碗熱湯麵,身體才有了熱乎氣,苦著臉說:“俺那個窩呀,像個冰窟窿,還不如院子裡暖和哩!外邊有陽婆爺,陽婆窩裡還算暖和,俺那個窩裡四面透風,陰冷陰冷,哈出得氣都是白色的,唉,這個冬天俺怕是熬不出去了!”
田迎春說:“您是殘疾軍人,對革命有過貢獻,喇叭裡不是叫優撫物件去村委會領取救濟嗎?走,俺推著平車給您拉炭去!”
何水清搖著頭說:“俺去過了,金大浪說今年沒俺的份兒,這不是往死裡逼俺嗎?俺不知道如今是世道變了?還是人變了?”
田迎春氣憤地說:“走!找他們說理去!這不是明著欺負人嘛?”
“找誰說理去?誰欺負你了?”高廣推門進來問。
田迎春說:“他們欺負到老人家頭上,竟敢把老人家的救濟卡著不給,還有沒有王法了?俺去找他們說理去!”
高廣搖著頭說:“鎮裡放假了,領導們回家過年去了,你找誰評理去?”
田迎春說:“紀檢委、檢察院、法院是幹啥的?還愁沒個說理的地方?”
高廣說:“別提了,你知道嗎?縣公檢法專門設了個反貪局,那個反貪局局長,最近被曝光,貪汙兩千萬,兩千萬吶!這是多大的數字?這是對公檢法多大的諷刺?說起來令人心寒啊!指望他們為老百姓說公道話,難吶!咱們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何大爺眼下的困難,幫他渡過難關吧。”
肖香妹氣憤地罵道:“挨千刀的!天下烏鴉一般黑,等那些黑了心肝的接濟,老人家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他爹,把咱家的白麵扛一袋送過去,他們想把何大哥餓死,咱偏讓何大哥活得好好的!”
高廣高興地說:“這就對了。俺這就去找張春來,給何大爺解決一下燃煤問題。”
張春來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他所以能在運輸行業脫穎而出,憑得就是對人誠信、友善。他與高廣結識,真是一種緣分,高廣真心實意為張春來的運輸隊精打細算、出謀劃策,給張春來帶來巨大收益,高廣的話,張春來百分之百相信,他們相處多年,成了孟不離焦,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