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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人類豢養的寵物,是人類忠實的朋友。
但若把“狗”字用在人的頭上,絕大多數變成了貶義詞。
如,狗苟蠅營、狗肺狼心、狗急跳牆、狗膽包天、狗皮膏藥、狗仗人勢、狗尾續貂、狗盜雞鳴等等。
人們管貪官叫狗官,管狗官的手下叫狗腿子,管為狗官出謀劃策的人叫狗頭軍師。等等。
凡跟著狗官混飯吃的,都得掛上一個“狗”字兒。人們為什麼又如此討厭“狗”呢?
別小瞧了山旮旯裡農村換屆選舉,地方不大,事關重大。昂首村村民從呂耕田、金大浪執政時的種種貪腐事件中,慢慢懂得了一個領導班子的重要性,這關乎著各家各戶的切身利益,再不能糊里糊塗地漠不關心、任人宰割了。村民們對這次換屆選舉的關注度,不亞於新中國成立開國慶典。不能說牽一髮而動全身,至少是神經繃得緊緊的。
苟成艮去北京治病還沒回來,米頌因報名參選,暫不主持村委會日常工作,幾位金大浪時期留下的副職村幹部,金大浪“老子說了算”,已經養成了只拿工資,不問是非,有職無權,敲敲邊鼓的習慣。一個個眼睛只盯著自身利益,既奸猾又狡猾,只懂得享樂,既貪婪又下作,把為人民服務變成了人民為我服務。他們是金家王朝中的利益佔有者,他們希望這種特權一直保留著,變成世襲的王爺。苟成艮雖然沒有掃動他們的利益,但他們已經感到呼吸有點不大順暢。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只要利益仍在,憋氣一點又有何妨?不管苟成艮搞一言堂,還是群言堂,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那就低調一點,耐心等待吧,等待著下一任掌舵人安排自己的職位吧。他們都報名參選下屆領導班子副職選舉,躲到一邊,不露鋒芒、少說為佳,爭取連選連任。所以,現在連邊鼓也懶得去敲了。昂首村的日常工作,只有尚良一個人在應酬著。
選舉在即,尚良內心非常焦躁不安,金大浪作惡多端,倒臺了,沒給他帶來任何損失;苟成艮老奸巨猾,也即將下臺,沒給他帶來任何好處。新一屆村委會大權即將落入誰手,對他擁有的既得利益有無妨礙,這是他必須面對的嚴峻問題。誰將是他日後的依傍靠山或絆索障礙,確實應該早做準備,未雨綢繆。一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坐立不安,心慌意亂。不,不能作壁上觀,要爭取,要主動出擊,要讓事情朝著有利自己的方向發展。他靜下心來對三位候選人做了一次對比:金二浪比金大浪更陰險毒辣,他要上了臺,自己首先得滾蛋;張春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不卑不亢、不貪不佔、不顯山、不露水,打著公開透明的旗號,挺會籠絡人心,他若上臺了,要想從他手裡撈便宜,等於與虎謀皮。這樣的人再好,但不為我所用。所以一定要想法子把他擠出去。
比較前兩位,尚良最欣賞的還是米頌。米頌是個浪蕩公子,得到李田原的器重,在聯防隊混了幾年,結交了很多“社會上的”人物,三教九流、黑白兩道,哪哪都有朋友。聲色犬馬、揮霍無度。溜鬚拍馬,延續苟成艮真傳,眼睛長在頭頂上,只認得上層人物。活動能量相當大。如今派出所所長是他親親的表姐夫,鎮政府一把手是他幹表哥,有這些人護著、罩著,如虎添翼,如日中天,是圈子裡公認的下屆接班人,也是尚良最看好的選擇物件。況且米頌對尚良十分友好,處處禮讓三分,意雖在籠絡,但能夠共同進退,真誠相待,便有了共同語言。失去了這樣的知己,失去了這棵大樹,到哪兒找去?
尚良也清楚,米頌在村裡的群眾基礎確實差了些,有很多村民甚至不認識米頌是何許人也。人們往往把米田豐、小麵包與米頌聯絡到一塊兒比較。有些人一說起米家,就會捂著鼻子說:“頂風十里臭,能有好米嗎?”還有些人說:“孃的,國家花錢給老百姓解決吃水困難,他米頌憑什麼收那麼多水費?”
尚良打定主意,登門拜訪米頌,為米頌出謀劃策,盡到知己之責。
米頌非常高興,馬上吆喝妻子:“雅兒!快拿好酒好菜,難得尚良哥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俺哥兩得好好喝幾杯哩!冷書記讓俺寫參選承諾書,俺這點水平,能寫出啥好詞兒來,正愁著哩,你卻送上門來了!”
話說得粗糙,讓尚良聽著彆扭,但他不見怪,他知道米頌沒啥文化,盡學了些闖蕩江湖的屁話,只能淡然一笑了之。心裡卻罵:“這個瞎鱉丁,牛頭不對馬嘴,恭維人都帶股野蠻味兒,是材料也不是好材料,能為俺所用就行了。這叫禿子當和尚——將就材料吧!”
米頌的妻子杜雅兒高中文化,經常人前顯擺自己比米頌有素質,壓米頌一頭。這也確是尚良最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