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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好?”
張春來說:“老高,叫俺看,你挑這副重擔更合適。”
高廣說:“唉,人貴有自知之明,如今不比當初,一俺沒有經濟實力,二俺沒有年輕時的魄力,三俺這人沒眼色。正如冷若冰書記說的,俺不是唱主角的材料,說得難聽一點,俺不是大廟裡的神道。”
張春來思慮再三,聽從了高廣的建議,去找冷若冰報名參選。冷若冰板著臉說:“你不是大白天做夢吧?你的問題剛處理過,已經被撤職了,群眾還能信任你嗎?米頌參選,你也參選,一山容不下二虎,別給俺們出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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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來那股拗勁兒上來了,他說:“這個夢俺非得做一次!即或碰得頭破血流,俺也不後悔!”
冷若冰面對倔強的張春來,只好說:“春來,那就試試?不過,失敗了你也別怪俺沒勸過你。”
“跌倒了爬起來,俺又不是沒受過打擊。”張春來在表格裡簽上自己的名字,說:“有機會請各位下館子!走了!”
冷若冰搖搖頭說:“恐怕沒那機會了!”
他當然願意米頌在選舉中勝出,這樣,既照顧了苟成艮的面子,又回饋了米頌贈車之厚誼,也顯示自己有能力掌控複雜局面。
鎮裡那些綠豆蒼蠅們,嗅覺是何等靈敏,他們預先為米頌設計好了幾套方案,力保米頌勝出。從選委會人事安排,到投票方法、計票人員,都做了精心部署,幾乎是萬無一失。柳成蔭說:“權在咱們手裡,哪個環節不如人意,可以推倒重來。假如有分歧,至少得把一把手搶到手。”
再說金二浪,這些年跟著大哥,混進黨內,幹了多少損公肥私的勾當,自己仍不覺得滿足。他說:“俺金家人多勢眾,投票、舉手,都佔上風,俺老大惡下的人少,為下的人多,像巴耳根、米田共、魏有才、無奈何他們肯定站在俺這邊,金家老老小小齊上陣,挨家挨戶跑一遍,一人發動一戶,就佔全村一多半,誰能掙得過俺?”
那天,一向傲慢無禮的金二浪突然推開了二表哥卜元的大門,滿面堆笑、畢恭畢敬地向卜元深施一禮,問道:“二表哥好?”
卜元心裡打鼓:山雀進宅,無事不來,不知他又要冒啥壞水?就不冷不熱地說:“俺好著哩!不知二王爺登門又要宣讀啥聖旨?用不用俺這小老百姓跪下聽宣呢?”
金二浪臉上掠過一絲囧態,馬上擠出一絲笑紋,說:“二表哥又取笑俺哩,多日不見,怪想你的。”他從懷裡掏出一瓶青花白瓷汾酒,晃了晃說:“一點小意思,聊表敬意,望二表哥笑納。”
卜元黑下臉來說:“俺戒酒多年來,見了酒瓶就打顫,聞到酒味就想吐,沒那福分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送給那些有用的人吧!要是沒別的事,請你打道回府吧!”
金二浪碰了軟釘子,仍不死心,他呵呵笑著說:“二表哥還真記仇哩!從前的恩恩怨怨早該一筆勾銷了!姑表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從前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俺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你大人有大量,總不能記恨俺一輩子吧?親情啥時候都斷不了啊!”
卜元說:“這還用你說?俺又不能把死去的爹孃分開,你今兒個來,不是欣賞俺現在這慫樣子吧?有啥事?直說!”
“還是二表哥爽快,俺就不兜圈子了,俺想參選咱村村長,希望二表哥為俺串聯串聯,說到底,村裡很多人還是很惦念你的,你說出的話還是很有風的,你替俺吶喊一聲,聚聚人氣兒,俺就有望選上,俺有了好處,絕忘不了二表哥的好處。”
“別別別,你哥說俺‘早灰下二道眉了’、‘說話不如放屁哩’,俺可不敢瞎說,壞了你的好事兒!”
“二表哥,俺哥也灰下二道眉了,這世道,誰能拔出長軸去?誰又不是為名為利?”金二浪說。
卜元不客氣地說:“俺就不明白了,一個破村長就那麼吃香?你哥這些年把心思都用在摟錢上了,把集體那點家當折騰的球沒一條了,吃了個血盡毛幹,村民們都指著你們的脊樑骨罵哩,你家的名聲算是臭到底了,誰還敢挨傍你們?這好比土打牆,底三板已經打壞了,牆能不催馬?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金二浪的刀條臉由土灰變到青紫,咬著後槽牙說:“姓卜的,你就瞪大眼睛瞅著吧,老子非把這村政大權拿到手不可!誰像你,一根筋,撓球不換肩,俺就不信真金白銀買不動人心!”
“咣噹!”金二浪一摔門走了。
“把你的酒拿回去!”卜元吶喊著把酒瓶子扔出大門外,“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