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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本來就很倔強的張春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說:“王奔,你給做個預算,咱們是公開張榜招標,誰的要價低,又能保證質量,就由誰承攬,誰不怕俺張春來打不了饑荒誰就幹!”
三家投標的,兩家打了退堂鼓,王奔與村委會簽訂了修路協議。
王奔有個親戚是個搞工程的,願意幫助王奔辦成這項攸關人格尊嚴的事情,一應施工機械裝置、技術人員及時調撥過來,舉行了一個簡短的開工儀式,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挖掘機轟轟隆隆開進通往小學、初中的施工工地,技術人員立著標杆側標高,指揮挖掘機平整坑坑窪窪的舊街面,王奔臉紅撲撲的,站在施工現場,調動著所有人員,顯得那麼自信,那麼有魄力,那麼與眾不同。
在這古老的山區小鎮,幾輩子居住在此的人們,走慣了崎嶇不平的山路,也很羨慕城市裡那平展展的大馬路,都認為那是遙不可及的事情。期盼著有一天能改變自己的生存環境,都又不捨得拋棄自己房前屋後那些老樹樁子、土石塄子、坐著閒聊的門墩石、準備墊圈的土堆子,明明知道修路是件好事,一旦剷車開過來,掃動了自家門前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封閉、自私的農民意識就顯露出來了。他們都站在自家門口,指手畫腳、吆五喝六,甚至站到剷車前與司機爭吵,這家喊“向左!”,那家喊“向右!”,弄的司機不知該聽誰的,無法前進。平時門對門沒犯過臉紅的鄰居們,忽然變得斤斤計較起來,像烏眼雞似的,生怕多挖去自家門前一寸土、一塊石。這可難壞了負責監管的村幹部老崔,王奔埋怨進度太慢,居民抱怨損壞了自家老房子根基,老崔耐心地勸告他們:“大局為重嘛,別捨不得那些沒用的東西了,居鄰隔壁的,犯不著嘛!”
孫雲姣平時就好和人頂嘴,擋在剷車前說:“事情沒輪到你們家頭上,你當然會唱高調了!若輪到你們家,你那老婆比俺還心眼兒小哩!誰不會說漂亮話?”
老崔生氣了,仍然勸她離遠點:“你別站在這當路攔著了,這機器轟隆轟隆的,磕著碰著算誰的?你怎麼這麼不通數哩?”
“不通數”,在當地是褒貶人不明事理的意思,孫雲姣沒理想要三分理,就撒潑打滾地鬧騰起來:“俺就是不通數!有本事你們開著這剷車從俺身上壓過去!”
老崔發怒了,他喝道:“你們吵吧!啥時候不吵了,啥時候再動工!本來是好好的一件事,讓你們幾個自私鬼給扦攪壞了!真是些好賴不分的貨!”老崔罵罵咧咧地甩手走了。
當晚,張春來約王奔、老崔、高廣等,商量如何把工作做到盡善盡美,高廣說:“都到俺岳母娘那裡吧,白吃白喝不掏錢,邊吃邊聊多省事,走吧!”
王奔說:“俺本來想請大家吃頓飯的,反倒兩個肩膀擔張嘴,吃起你們家來了,多不好意思哩!”
高廣說:“以前逢會必啜一頓的陋習從此取消了!心安理得地吃自己,清清白白辦好事,不怕別人嚼舌頭,踏實!”
田迎春和她娘剛剛安頓老無能吃過飯躺下,高廣就領著一夥人來了。田迎春熱情地說:“好客難遇一席,都快坐吧!俺給你們炒幾個菜,櫃子裡有現成的酒,現成的煙,隨便吧!”
高廣問:“老人家吃過了?睡了?”田迎春點點頭。
肖香妹吩咐迎春:“都是稀客,別小氣了。櫃頂上還有一條好煙兩瓶好酒哩,拿出來吧,大家慢慢喝,俺瞌睡了,不陪著了。”
張春來他們也不客氣,圍坐在一張桌子前,剛拿起筷子,米粒就醉醺醺地闖進來了。他踉踉蹌蹌地撞翻腳下的凳子,瞪著醉眼瞅端著張春來他們說:“為啥?為啥請人不叫俺?”
田迎春心裡不高興,但還是很客氣地與他打招呼:“米粒,你這是在哪兒喝成這樣?來來來,坐下,先喝杯熱茶解解酒吧!”
米粒不理田迎春,而是衝著王奔罵道:“日你孃的!除了遛狗舔屁眼,請人下館子,你還有啥本事?剛動工就停下來了,把好好的街道挖成灰卟殘了,誰賠?沒有那金剛鑽,別攬這瓷器活兒!你以為是個球就能……?”他看看站在一邊憤怒的田迎春,把要出口的髒話嚥了回去。
王奔忽地站起來說:“米粒,把嘴巴放乾淨點!你以為俺怕你嗎?俺是看在在座的各位的面子,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若再出口傷人,小心俺對你不客氣!”
米粒嘿嘿冷笑著說:“王奔,你敢動俺一根毫毛試試!俺告訴你們!這昂首村的事,有俺一點紅,沒俺辦不成!你們幾個想瞞著俺獨吞,沒門兒!既然半路停了,就別想再幹了!明天你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