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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雉爆粗口道:“你個狗孃養的,讓你下山劫財,誰讓你劫色了?!”
黃皮子連呼冤枉,求饒道:“某對天發誓,不曾對那兩個娘們動過心思,當時沒想那許多,就瞧著村裡的婆娘們辛勞,擄掠她們來做雜役,原本是四個,放了兩個。”
趙雉額上青筋暴跳,輪廓分明的臉上寫滿了陰霾,顯然被這燙手山芋給難住了,指著他道:“屁話這麼多作甚,撿槍!”
黃皮子連滾帶爬去撿紅纓槍。
趙雉鐵了心要給他顏色看,隨手抄起兵器架上的白蠟杆朝他攻去,帶著劈頭蓋臉的氣勢,令黃皮子招架不住,節節後退。
村裡不少人都去圍觀熱鬧。
譚三娘聽說趙雉在操練場上,著實對那小子好奇得緊,也跟著去觀望。
操練場上塵土飛揚,兩個糙爺們兒用武力對打。
趙雉身姿矯健,攻擊性極強,好似一隻殺氣騰騰的獵豹,絲毫不給黃皮子喘息的機會。
那廝長槍打不過就換大刀,大刀打不過就換短劍,短劍打不過再換,硬是接連換了四五種兵器,趙雉一一奉陪到底。
他胳膊上有傷,隱隱滲出血來,卻渾然不知。
黃皮子吃不消被他打得嗷嗷叫,還不敢求饒。
二人狠鬥了近一個時辰,黃皮子才被徹底幹趴下了。
那大塊頭如一座泰山趴倒在地,嘴裡喘著粗氣道:“大掌櫃饒了某罷,某下次再也不敢了!”
趙雉扔下兵器,沒好氣踹了他兩腳,罵道:“你個劣貨,給我惹了這麼大的禍來,還敢有下次?!”
黃皮子的求生欲極強,忙道:“若有下次就割某的雞雞!”
趙雉又踹了他一腳,憋在心裡的煩悶這才洩了些。
他出了一身臭汗,原本想回去洗洗,但一想到屋裡那嬌滴滴的女人就頭大,索性去了李疑的院子。
李疑沒在家裡,這會兒正在山洞裡清點趙雉從宛平搶來的財物。
此次他帶著四十人幹了一票大買賣。
那些財物都是宛平郡太守拿去獻給廣陽侯的,結果半道兒上被他截胡全偷回來了,給官府留了幾車板磚。
趙雉這人有點囤積癖,特別愛囤積物什。
不論是兵器還是金銀財寶,亦或糧食香料,總愛在山洞裡囤積大量物資,就跟一條守著財寶的惡龍似的,並不是為儲備,而是單純的心理滿足。
他負責搶,李疑則負責分配打理。
兩人裡外合作,配合得還算默契。
粗粗洗了個冷水澡,趙雉便在李疑屋裡的涼榻上躺下了,昨晚回來得遲,又被梁螢嚇了一跳,睡得並不好。
這一躺便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沒吃。
趙老太也沒過問,倒是梁螢心裡頭忐忑,她對趙雉的印象並不好,只覺得那男人兇悍,一副脾氣暴躁不好惹的樣子。
龔大娘頻頻安撫她,說那小子只是長得兇悍,喜歡擺臭臉,其實品性不壞,就是有幾分野。
不過再怎麼難馴,也總是被趙老太拿掃帚追著打,是個孝子。
這不,晚上趙雉沒回來,得知他宿在李疑那兒,趙老太抄起掃帚就出去了。
不到茶盞功夫,趙雉就被老太太拿掃帚押了回來。
當時梁螢在屋裡,聽到老太太訓斥自家兒子,說他一大老爺們兒還害怕小娘子,沒甚出息。
趙雉找藉口說在跟李疑商事。
趙老太不滿道:“晚上倆大老爺們兒能商什麼事?”又道,“明兒把阿螢房裡的傢俱器物弄好,床、桌椅、妝臺、銅鏡、屏風樣樣不能少。”
她細細說了一大堆,並且還要最好的。
趙雉聽得不耐,打斷道:“阿孃真當這裡是她家呢,這裡可是土匪窩,我伺候不起。”
趙老太沒好氣打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你莫要這般吊兒郎當,當初我拿翡翠鐲,粉珠和金磚給她當聘禮,人家瞧著連眼都不眨一下,推辭說受不起,讓我留給自家媳婦,莫要糟蹋了東西。”
趙雉半信半疑。
趙老太小聲道:“她那模樣你也瞧見了的,細皮嫩肉,嬌生慣養,多半是從京城裡逃出來的富家千金,要麼就是王公貴族裡的官家娘子,若不然見了那些好物還能無動於衷?可見平日裡是見過大世面的,不受引誘。”
她這一說,趙雉心中疑雲更甚,沉思了半晌,才語重心長道:“阿孃,倘若王螢真有身家背景,你趁她落難時弄來做壓寨,日後待她尋了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