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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喪失意識前,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讓我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許是老天也覺得這個開局模式太過坑爹,當梁螢以為自己會回爐重造時,僥倖被河水衝出了護城河,吊著一口氣卡在了涇陽河支流的一棵槐樹根鬚上。
幸運的是河邊住了一戶人家。
本以為做了水鬼就能回到那個溫暖的午後,哪曾想迷迷糊糊間,她彷彿聽到了說話聲。
天色徹底亮開時,隨著體溫的回暖,梁螢漸漸有了知覺。
她渾渾噩噩動了動手指,眼皮裂開了一道縫隙。
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灰麻布帳子,混沌的大腦過了許久才漸漸有了意識。
她還活著?
也在這時,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進來看她,高興問:“小娘子醒了?”
梁螢發懵地望著那張慈眉善目的臉,沙啞道:“阿婆,我還活著?”
那婦人姓曹,人稱曹婆子,她應道:“欸,你還活著。”
聽到這話,梁螢情緒激動,不由得淚雨如下。
她這條狗命可真他媽能苟!
見她悲慟,曹婆子連忙安撫道:“小娘子莫要哭,眼下城裡亂得很,我瞧你頸脖上有勒痕,可見境遇糟糕,如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萬不能把福氣給哭沒了。”
這話聽著委實窩心。
從昨日的崩潰到現在被老婦人輕言細語安慰,梁螢著實被感動到了,隱瞞姓氏含淚道:“王螢謝過阿婆救命之恩。”
曹婆子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世道亂,從昨兒下午開始,門前的河裡漂過十幾具浮屍,你能遇到我們祖孫倆,也算是緣分。”
說罷叫錢進端薑湯來。
不一會兒小子端來一隻陶碗,曹婆子說道:“這是我孫子阿永,你泡在河水裡許久,多半受了寒,趕緊喝些薑湯發汗,若是發起高熱就不妙了。”
梁螢半撐著身子,曹婆子伸手扶住,她接過陶碗忍著辛辣把薑湯盡數灌入腹中。
曹婆子叮囑道:“這兩天小娘子大意不得,就怕受寒發高熱。”又道,“現在城裡嚴禁百姓出門,不容易請大夫,可得多加留神。”
梁螢點頭說是,似想起了什麼,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頸脖上的勒痕,問:“阿婆家裡有銅鏡嗎?”
曹婆子應道:“有。”
她去隔壁房間把銅鏡取來,還順帶取來了梁螢之前穿的衣物,說道:“這是你的衣物,我沒扔。”
梁螢道了聲謝。
曹婆子出去給她備吃食。
拿起銅鏡,梁螢仔細觀自己的面容,只覺得陌生。
鏡中的臉龐雖然稚氣未脫,但五官生得姣好,鵝蛋臉,柳葉眉下有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
鼻子小巧挺直,唇飽滿且有唇珠,面板白皙細緻,通身都是矜貴秀雅,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主兒。
烏髮與雪膚相襯,就算再眼瞎也能猜出她不像平民身份。
瞥見椅子上未乾的衣袍,她連忙翻找,把藏在衣袖滾邊裡頭的幾片銀葉子摳了出來,所幸六片銀葉都在。
梁螢微微鬆了口氣,身上有錢,不慌。
稍後曹婆子送來一碗糙米粥,配著醃製的蘿蔔乾,“小娘子將就著用些。”
梁螢也不客氣,拿起筷子用了起來,蘿蔔乾爽脆,帶著茱萸的辛辣,入口特別開胃。
她心知對方肯定藏得有疑慮,便主動提起自己的身世,說是宮裡頭一妃嬪身邊的侍女,並把昨日叛軍攻進皇宮燒殺搶掠的作為細說一番。
曹婆子接茬道:“前幾日城門口也死了不少平民,若不是楚王下了禁令,我們這些百姓多半也遭了難。”
梁螢憂心忡忡問:“阿婆不打算離京避難嗎?”
曹婆子無奈擺手,“離開京城又能去哪裡呢,眼下到處都亂糟糟的,不僅僅是京城亂,其他地方諸侯紛爭,聽我兒說亂得比京城還厲害。與其流落在外,還不如守在天子腳下搏一搏撿命的機會。”
她說話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命賤如螻蟻的無奈。
朝廷不作為,又生逢這個權政交替的亂世,手無寸鐵的百姓哪裡尋得到出路?
這個話題委實沉重,二人並未多說。
下午梁螢的精神狀態還不錯,結果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熱。
曹婆子瞧著不對頭,趕緊喚錢進去倒來一碗自家釀的高粱酒,隨後又兌了溫水稀釋中和。
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