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蹂躪。
誰知這細皮嫩肉的嬌小姐,竟一聲未吭。陳氏自找沒趣,交待家丁把人看牢,拍拍手離開內室。
“小姐……”解霜捧起鄭妤的手,執著青帕小心翼翼擦拭。鄭妤手背浮腫泛紅,解霜輕輕吹氣,一時沒繃住哭出聲。
“別哭,我沒事。”鄭妤伸手給解霜拭淚,“解霜啊,你跟我這麼多年,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如今我自身難保,遑論護住你。奴契在那楠木匣裡,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解霜驀地抱住她痛哭:“小姐,您去跟太皇太后服個軟,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鄭妤悽然笑笑,沒說話。她得罪的是李致,李致若想讓她死,普天之下又有誰能保她?況且因為她的存在,李致比其他皇子早一年離宮立府,她哪還能讓他們母子倆,因她再生嫌隙。
三日一晃而過,鄭妤出不去房門,便終日躺在床上,盯著帳頂胡思亂想,渾渾噩噩度日。
思來想去,總繞不過那三個字——李殊延。她可以為爭一口氣忍痛拒絕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他。傾心愛慕多年的人,哪能說放就放啊?
解霜耷拉著腦袋回來,將食盒擱在案上。鄭妤拂開亂緒,懨懨下床,揭開蓋子看,果不其然,又是饅頭。
鄭妤面不改色安慰解霜:“何苦為這點事愁眉苦臉的,其實饅頭……”
“不是為這事。”解霜怯怯抬頭,“外頭都在傳小姐剋夫,陳氏這幾日早出晚歸。我向人打探了,恐怕……恐怕她是想趁流言沒傳開,急著把您嫁出去……小姐,您快想想辦法,事關一輩子幸福,您可不能任人擺佈。”
饅頭倏然落地,鄭妤怔怔瞧著掌心失神。原來這就是陸呈交代給陳氏的事,讓陳氏儘早打發她嫁出去。
陳氏商賈出身,給她相看的必是些財大氣粗的老鰥夫,好從中撈油水。好不容易擺脫既定婚約,鄭妤不甘坐以待斃,不能任由他人安排自己終身大事。
太皇太后、太后、齊公子……鄭妤刻意避開那個名字,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她沒時間細想,匆匆提筆蘸墨,邊寫邊說:“解霜,你過會悄悄把信送去長公主府,務必親自交給齊公子。“
“我的大小姐,別再存這些不切實際的心思了。”陳氏趾高氣揚推開門,“宮裡住幾年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啦?齊家公子何等尊貴人物,豈會看上二嫁女?退一萬步講,即便齊家公子被你蠱惑了去,可長公主那樣眼光高的,難道能讓你進他家的門?不過你也別灰心,我自為你尋了一門好親事。”
墨汁滴在紙上,茫茫圖卷,唯有一點,希望渺茫。榮寧長公主的孫子,太皇太后的甥孫,李致的表侄……冠在齊晟名前的稱號不計其數,換言之,他是宣京最大的關係戶,身份與皇子無異。
齊晟本人好脾氣沒架子,尤擅插科打諢,鄭妤跟他屬於泛泛之交,卻沒少被他捉弄。原來為數不多所識之人,不是皇親便是國戚,而她先前竟從未察覺。
混在天鵝堆裡的鴨子,久而久之誤以為自己也是天鵝。殊不知,撕掉那一層霓裳羽衣,自己和天鵝沒有半毛錢關係。
鄭妤捲起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信手丟進瓷筒。陳氏言之有理,且不論齊晟能否看在相識一場的情分幫忙,光是眼高於頂的榮寧長公主,便把這條路堵死了。
平日跟著陳氏橫行霸道的老刁奴,甕聲甕氣挖苦:“要說咱大小姐真是命好,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嫁進皇室。這宣京之中,除了小晉王就留下燕、靖二位殿下,當不成燕王妃,還有靖王搶著要。”
靖王李備是李致四哥。永德帝駕崩前半年,鐵血手腕清理朝堂勢力,將庶出皇子盡數發配出京,確保他們無法阻礙先帝登基。而靖王因當年隨軍出征時,為救永德帝失去一條腿。因此永德帝對這個兒子多幾分寬仁,故他雖非太皇太后所出,卻得以留在宣京。
靖王年紀不大,正當三十,樣貌尚可,品性如何,鄭妤不太瞭解。只聽聞他府上姬妾眾多,且隔三岔五就暴斃一個兩個,包括前邊兩任正妃,皆死於非命。
究其原因,耐人尋味。有人說,他有床笫凌虐的癖好,那些美人都是死在床上的;還有人說,他天生克妻……
無論靖王府水深幾何,與她無關。她一定要逃,一定會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