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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卻又停止了將要說出的話。
“沒事,先生。”
他強行擠出了一份笑容,楊水生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仍然佇立在原地沉默不語,楊水生只要轉身繼續去向前堂走去,心中始終盤旋著疑惑的陰影。
張副官剛巧來找司令彙報公事,有一個罪犯跑到了他們這裡,此嫌煩事關重大,天津公共租界的探長何琛希望趙司令能夠幫忙下一個通緝令,司令聽了之後直皺眉頭,通緝令的發放程式有些複雜,而且涉及搜捕方面的問題,容易引起租界與華界之間的矛盾。
他讓張副官先退下,這件事他要先斟酌一下,剛巧楊水生偏偏這個時候找到了張副官,兩個人到院子的一個亭子裡做了一下,張副官問他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楊水生想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就先問他:“先前的那個刺客,還有府中出現的那些屍體,有調查出什麼線索嗎?”
張副官搖搖頭,仔細想了一下,“真的是什麼都沒查到,不過這兩天有別的案子要辦,也沒法一門心思調查這件事,但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是府裡的人做的。”
“要再查一下府裡的人嗎?”
“之前查過了,大部分的人都能證明自己不在場,也有一小部分的人無法拿出不在場的證明,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有嫌疑,而那些有不在場證明的人也不一定沒有嫌疑。主要是府內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很難從那個地方入手。”張副官說。
楊水生挑了一下眉頭:“我覺得,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線索。”
“說。”
“小姐身邊的那個丫鬟,叫小云的。”楊水生說:“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我覺得那個丫鬟有點怪怪的,今天我給小姐診病的時候,她就在門外偷聽。”
“她偷聽你給小姐診病?”張副官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個丫鬟已經在小姐的身邊有三年了,她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呢?而且,府中的佈置那麼森嚴,她是如何將屍體運進來的?她自己又是怎麼樣在府中進出的?”
幾個問題不光把楊水生問住了,把他自己也問住了,一直以來他所疑惑的就是兇手是從哪個地方進來的,又是怎麼將屍體運到了府中。張副官之前在府中特意檢視過,所有兇手可能會進來的地方都佈置了士兵把手,這些士兵從北洋精心挑選出來的,想要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進出趙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此人可疑。”
“我會仔細調查的。對了,小姐的病怎麼樣了?”
“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小姐的病因。”
楊水生無奈的嘆了口氣,著似乎是他行醫以來遇到的最難辦的一個病症了,在他醫治過的所有病症裡,唯獨這個病症最不像病症,而醫生無法醫治沒有病因的疾病。
這時,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將一份裝在牛皮紙裡的報告遞給了張副官,張副官開啟了那個牛皮紙袋看了一眼,他的眉頭頓時皺緊了,上面似乎不是個好訊息。
“怎麼了?”楊水生問他。
張副官將那疊報告仍在了石桌上,嘆了一口氣:“還記得那個人吧?上次劫持阿離的那個年輕人,他不也是劫持庚子款的海盜之一嘛,天津那邊已經抓到了濟州島的海盜,現在正問我要那個年輕人的被害報告,可是我都沒弄明白那個年輕人是怎麼死的。”
楊水生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開口說:“你上次跟我說過,那個年輕人是莫名其妙死的,而且他的死亡方式和張開的很像是不是?”
“是啊。”
楊水生一直覺得趙家小姐和張開很像,張開死的沒有原因,小姐病的沒有原因,他們的情況何其相像,只不過小姐現在還或者,這是他們之間的唯一區別。
定然不能讓小姐成為第二個張開(或者說第三個),楊水生想了想:“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上次在租界刑場上救下的那個驗屍官,警察局會高價聘請他,一定說明他有過人之處,我們可以請他來檢查一下張開和那個年輕人的屍體,一定能發現什麼線索。”
“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張副官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租界。”他扭頭對士兵說:“你回頭將司令的指示傳達給我,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士兵得令,張副官和楊水生立刻出門上了汽車,司機輕輕的轟了一下油門,機體產生的動力推動了汽車前進,沿著趙府門前的小路向租界的方向慢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