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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九重天上的那班老匹夫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說上神傾整個神界之力,降服了魔族,為此無燼神君還降神為仙,因此世上再無神明。
“數萬年的舊事,不值一提,如今本王一統妖界已成定局,阿緣休要胡鬧!”
緣起想著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她也不關心,還是先解決眼前問題為重。
“既然父王壯志雄心,女兒也不便攔著,只是屠戮戾氣繁重,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大家和平一點,好不好?”
“只要在場諸位自願臣服於我鳳族,父王也不願大開殺戒。”
“有父王這句話就行,女兒幫你勸勸他們。”
幽蠅化作書生模樣,著一身白色衣袍,油頭粉面,陰柔有餘,剛勁不足。
他突然變換至緣起面前,咧著嘴問她:“我這張臉好看嗎?”
緣起嚇得一激靈,要不是有幽夢罵罵咧咧地扶著她,她怕是又得栽到地上。
“你塗那麼多面粉幹嘛?”
幽蠅愀然不樂:“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但你原來那張臉也挺好看的呀。”
任何人說這句話,幽蠅都會覺得他們不過是懼怕他現在的力量,只有緣起說這話時,他會笑:“要是他們還是不肯擁立鳳王為妖王,我可就要……”
幽蠅手中升起一團琉璃燼火。
緣頭:“放心,使者大人,我保證給他們聊得明明白白。”
“拭目以待。”
對龍族最為忠心的部族,牛黎國首當其衝。
緣起第一個想勸的就是他:“國主啊……”
她還沒說上話,牛黎國主大義凜然地背過身:“夫人不必勸,我就算是死,也決不投降!”
“你死就死了,那牛黎國的百姓怎麼辦?”
“這……”牛黎國主最愛民如子,雖有諸多顧慮,仍沒那麼容易妥協,“我相信他們會和我一樣,絕不向魔族屈服。”
“你說你一人之命也就罷了,可你身上揹負著整個牛黎國百姓的性命,要是你死在這裡,牛黎國人肯定會為你報仇,屆時琉璃燼火燒盡牛黎國土,你真的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改變局面,你現在死了最多被後世歌頌幾年,到時妖族還不是要以鳳王為尊。”
“死多容易,最難的是活著,我看國主只是想以死保住虛名,根本不是真的為百姓考慮。”
“我知道了,你是害怕吃臥薪嚐膽的苦,沒有發憤自厲的心,才想一死了之。”
“懂了,還以為多麼錚錚鐵骨,原來你才是最懦弱的那個。”
“既然如此,我只能把今日國主的軟弱行徑傳回牛黎國,好叫牛黎國的無辜百姓不受欺瞞,認清他們國主的真面目!”
緣起本是苦口婆心地勸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他紋絲不動,便啟用激將法模式,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牛黎國主被她這般誣陷,憤憤然:“你這鳳族公主,根本就是嫁來我龍族的奸細,九陰將軍一定不會饒了你,他一定會回來滅了你們!”
“是啊,我是鳳族公主,當然站在鳳族這邊。”緣起不以為意,“我父王雄韜偉略,有凌雲之志,可堪大任,由他做這妖族之主再合適不過。”
“國主,本公主奉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識時務者為俊傑。”
牛黎國主的頭比六界中最硬的石頭還要硬,他昂著頭,一心赴死。
在場眾妖因緣起說出自己是奸細時,議論聲此起彼伏。
她趁著嘈雜聲,湊近小聲對牛黎國主說:“要是你們都死了,晚點九陰回來,誰來和他裡應外合?”
“你……”
“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要活著等他回來,重掌局面。”
說到這兒,牛黎國主終是放低姿態,同意尊鳳王為妖王。
其他硬骨頭緣起繼續曉以利害,表示可以先投降,再尋機會反擊。
兩軍對陣的膠著時刻,彷彿成了她的專場演講會,比她在九重天時,開講堂解說八卦說得還要多。
她從生命不易講到死後輪迴,再說琉璃燼火焚燒的不是軀體而是三魂七魄,死後連輪迴都入不得,規勸大家珍惜生命。
又說氣節這種東西,也就自己圖個樂,後世最多稱讚幾句,大多時候史書還是由勝利者書寫,根本沒人記得你的氣節。
還說別相信什麼浩然正氣永世長存的鬼話,活著才能與青山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