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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
“其實你破綻百出,早在公主府,我就該懷疑你,是我一直帶著前世記憶,禁錮在那段記憶中,不曾懷疑到你身上。”
“可你最終還是懷疑我了,不是嗎?”
陳緣感覺全身無力,站不起來,坐到身後椅子上,勉力支撐:“因為前世的竹姐姐,斷然不會向我提出入吳府為妾的請求。”
“因為我的竹姐姐,知道我於情愛二字固執得很,絕不會允許夫君納妾。”
“因為我的竹姐姐,不會用姐妹情來強求我背叛夫妻之情。”
夏竹痛哭:“阿緣,只是個妾室而已,我苦了一輩子,只想要個安身立命之所,為什麼我們要走到現在這步?”
夏竹下巴顫動,整張臉抽搐,雙手撐地,方才勉強撐住身體不至倒下:“上天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可為什麼還是這麼苦?”
“也許重生從來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不過是新的詛咒。”
“對,你說得對。”
陳緣問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記起前世?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和六公主狼狽為奸?”
“你不記得了嗎?”
“難道是我救你的那天?”
事已至此,夏竹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一瞬即是一世,那天你向我伸出援手,我看著那隻熟悉的手,一路看向阿緣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猶豫的瞬間,過完了一世。”
“最後我還是選擇握住你的手,逃脫那個牢籠,我相信這一次一定會不一樣。”
“前世我見過吳小公子對你一心一意的樣子,這一世我便想著要是能在你之前,成為他的妾室,命運定會完全不同。”
“可是你們明明還沒有成親,卻已經提前見面,我知道有些事情註定變得不同,我一定要儘快下手。”
“那日去公主府,我受夠了那些所謂名門閨秀的冷嘲熱諷,就在這時,六公主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銀兩要我在你酒中下藥,她要把你送給五皇子。”
“我想我的機會來了,我可以藉助六公主的勢力改變這一世的命運,你若成了五皇子的人,這一世再也不能和吳小公子扯上關係。”
“但是命運不公,那夜過後,吳小公子非但沒有疏遠你,反而越來越頻繁地找你,對你關愛有加。”
“我不懂,我看到你們有說有笑的樣子,關係似乎比前世還要好,終於沒了辦法,生出把你賣了的想法。”
“你失蹤後,我去找吳小公子,可他仍對我愛搭不理,我做了紫藤花糕,繡了紫色的鳳凰,迎合了他所有的喜好,他卻還是對我不屑一顧。”
“那時我想著反正你已經不在了,只要我足夠誠心,他早晚會看到我,可是你偏偏又回來了,還說你們竟要成親。”
“你知道嗎?直到這個時候我都沒想過要殺你,而是選擇求你,求你容下我。”
“是你太自私,太過霸道,才讓我一步步走上這條不歸路。”
“在我絕望之際,六公主再次找到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從將你送給五皇子的念頭而變成討厭你,總之她用當初公主府下藥之事威脅我,要和我聯手一起殺了你,我佯裝被迫同意。”
“我拿了她給的毒藥,本想潛入陳府下毒,誰知道這麼巧,恰好撞上廚房的趙嬸出門打水,趙嬸這個人酷愛與人閒聊,我不過多問了幾句,便知道了那桶水是用來做紫藤花糕。”
“我想這一定是天意,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整個陳府只有你一人愛吃紫藤花糕,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毒下在了水中。”
“我以為這次你一定會死,沒想到最後卻聽到風動慘死的訊息。”
“為什麼?明明該死的人是你,卻是風動替你擋了這劫。”
“我看著你和吳小公子成親,看著你們像前世一樣結為夫妻,而我一無所有。”
“我不僅一無所有,你還不肯放過我,非要查風動的死因,你懷疑我,查我的錢財債務,行動軌跡,要不是六公主幫我,我怕是早就露餡。”
“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它明明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卻還是那麼殘忍。”
“那個趙嬸明明老眼昏花,記性還差,卻偏要想起那日撞見人的樣子,偏要告訴你,所幸你不在繡春坊,她便將事情告訴了雷鳴。”
“如果說眼尾有痣不算什麼明顯的特點,可是手臂上有塊像梅花一樣的疤痕就是鐵一般的證據。”
“你知道的,這塊疤是那個人喝醉了酒生生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