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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國,天瑞朝十六年隆冬,錦官城。
一行黑甲禁衛從玄德門踏出,步伐齊整沉悶,兩列手持火把照明計程車兵快步進入夾城,燃燒的火焰照亮宵禁,寒甲凜冽,長矛尖光忽閃。
太子秦九和與齊王打馬御前,身後黑甲禁衛源源不斷從玄德門踏出,隊伍不斷加長,不見斷裂。
與此同時,左內率府與右內率府內士兵蜂擁而出,與廣運門、重明門、永春門的東宮府軍匯合,隨後快步封鎖宮城,替換看守永安門、長樂門與承天門的監門衛。
“這天可真冷啊。”
掖庭西門的侍衛仰頭看了一眼天,夜空黑沉沉地,好似被凍裂的湖面。
“誰說不是呢,這鬼天氣,還有一炷香就下守了,下守後咱喝酒去。”對面的侍衛搭腔,他雙手捂著嘴哈氣,想讓自己僵硬的手指變暖些。
“隆隆——”
“什麼聲音?”
“打雷了吧。”
哈氣的侍衛不甚在意地回答,仰天望天的侍衛本也隨口一問,誰知目光朝外一看,竟看到兩列長長的火把正快速朝這裡移動,再朝後看去,同樣是兩列寒夜中燃燒的火把,火把中間是穿著沉重甲冑的禁軍,帶著烏雲壓城的氣勢行進。
“關...關門!快關門!”
侍衛被嚇得腿抖,他張大了嘴,以為自己喊出的聲音很大,實際卻是嘶啞的氣聲。
“什麼?”另一位士兵順著他的視線詫異地抬眼看去,下一刻就如跳腳的老鼠跳入宮門,邊喊來人邊手腳發虛地關閉宮門。
沉重的紅色宮門被兩人奮力推著,一點點合閉,一尺、一寸、一指,門閂馬上就要插上,下一瞬眼中寒光一閃,隨後暗寂下來,一柄帶著寒光的長劍在最後一刻穿過門縫,徑直插入關門侍衛的脖頸中。
熱騰騰的鮮血濺地,掖庭西門失守。
太子秦九和與齊王經過安禮門,安禮門守衛向兩人行禮,紫金光祿大夫站在門旁目送兩人前往宣武門。
寒夜如鐵,冷風穿過狹長的夾城,飄轉的雪花拂過太子的甲冑向東,落在御史大夫嫡次女宴秋的手心。
“殿下,下雪了。”冰涼的雪花在溫熱的掌心融化,坐在一匹黑馬上的宴秋轉頭輕笑著對身旁的鎮國長廣公主道。
長廣公主聞言取下背上長弓,小腿夾緊馬肚,拉弦搭箭,右肩向後,弓弦從殘月到滿月,玄鐵打造的箭頭一點點挪動,瞄準對面逐漸清晰的人影。
“是啊,下雪了。”
“咻——”
長箭急射而出,逆風長行,抹了毒藥的箭頭刺入齊王的肩頭時,宴秋揮手,身後左右驍騎衛、左右金吾衛、左右威武衛、公主府衛隊蜂擁上前。
“駕——”鎮國長廣公主一馬當先,手中長弓丟擲,換成精鋼製成、曾威震戰場的神威斷魂槍,身下黑馬一往無前,秦御上身下壓,緊拽韁繩,耳邊烈風呼嘯,快要相遇時,猛然飛身,足尖在馬背輕點,手握長槍朝太子秦九和刺去。
長廣公主秦御與太子秦九和戰在一起,驍騎將軍與齊王也打得激烈。
宮城內,太子府軍與左右率府順利攻下各處宮門,然而進入第二道門後就見太極殿前重兵把守,回頭一看,宮門緊閉。
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跟隨太子造反的將領心中一沉,可也明白此時他們沒有任何退路,只有一戰!
長廣公主丟擲的長弓落入宴秋手中,宴秋策馬靠近,在公主府軍的保護下張弓拉弦,瞄準纏鬥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鎮國長廣公主秦御,當今陛下的親妹妹,太子秦九和的姑姑,宣太后的女兒,曾參與兩次政變,一次陛下登基太后臨朝,一次梁王謀反,深得太后與陛下信任,攻佔兩國使其歸屬,鎮守邊疆八年。
太子秦九和,當今陛下嫡長子,長廣公主的侄子,宣太后的孫子,勤於政事、任人唯賢、禮賢下士,改革科舉、興修水利、興建州學,治江南水澇、中原大旱、欽州瘟疫,頗具民心,世稱“賢太子”。
公主紅纓染血,太子受傷倒地,宴秋素來平靜的眼眸泛起波瀾,什麼“賢太子”,不過是一個結黨營私、不擇手段、殘害忠良的小人!
殺我爹孃!害我長姐!罪該萬死!
“箏——”
將近繃斷的弓弦被鬆開,離弦之箭如墜落的隕石,帶著千鈞之勢破開寒夜,朝著姜朝尊貴的太子殿下疾速而去。
太子秦九和瞳孔驟縮,翻身躲避,長箭紮在左肩,竟深入石板將他死死釘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