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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睛裡流露出的森冷和無情讓心臟都像是被壓抑地攥住。
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漠然得不像是人類,也根本不是人類。
事不過三,這隻高階蟲族已經第三次沒有找尋到媽媽的蹤跡,日漸焦躁憤怒的壓抑情緒籠著他周身,連他周身都彷彿有陰鬱幽暗的黑氣繚繞。
而伊延身上有媽媽感激的氣味。
如果再找不到媽媽,他會在痛苦得死掉前,率先讓這些麻煩的傢伙成為灌養母親前進路上的血泥。
……
“愚人舟將黑衛放出來了,現在到處都是一團亂,我們的直播應該要中止一段時間,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結果。”主播阿昭朝著鏡頭外的觀眾鞠躬道歉,眉目間都是無法鬆開的憂慮,“真是對不起大家了。”
[黑衛?那不是愚人舟最臭名昭著的部下之一嗎,聽說裡面的人都是瘋子,殺人的手段也極其殘忍,一般在星域上穿梭的星艦都不想跟這些傢伙打交道,求神拜佛寄希望於不要在航線中碰上他們。]
[這群瘋子,星盟打壓了他們這麼多年都是吃乾飯的嗎?我們每年交那麼多的稅金都動不了一個破星盜組織?fuck!這個稅金小偷!]
[我知道這個組織,名聲一直都是爛的,連他們自己都不在乎。而且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傻崇拜這個垃圾組織,要我說的話有那麼強的能耐不能去解決寄生種嗎?就只知道衝平民囂張狗吠的一群星際垃圾罷了。]
[靠,竟然是他們,不管怎樣,主播在流浪星域記得注意安全……]
彈幕一閃而過。
“我知道的,大家之後再見。”說話間,直播上的螢幕一黑,浮現出“你所關注的主播已下播,去看看其它主播的精彩內容吧”這一行大字。
時蕤面色白了白,腦袋轉向了切西爾,愁眉苦臉地問:“那些黑衛是來抓捕我們的嗎?”
切西爾應道:“嗯。”
他還在悠哉悠哉地喝酒,似乎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時蕤的眉頭則是輕輕皺了起來,猶如薄紗輕霧籠罩的黛山,我見猶憐。
他問:“那怎麼辦,我會連累你們的。”
如果不是這種全城性的大肆搜捕,跟刮牆皮一樣的手段,還可以說嘗試逃脫這幾個字眼。
時蕤想,既然厚顏待在這裡會給他們帶來危險,他還是跟他們撇清關係更合適。
切西爾掀了掀眼皮,彷彿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回道:“你是傻子嗎?如果真的害怕我們還會出手?”
時蕤立刻皺著小臉,搖頭:“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只是很擔心自己會害了你們,以目前的這個形勢來看,現在太危險了,如果能將我送走……”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嘴巴就被一根手指抵住。
切西爾感受著手指下的軟綿,柔嫩的唇瓣滑滑的,唇珠飽滿可愛,他忍住了強碾的衝動,哼笑一聲:“太天真了,愚人舟的手段你不瞭解。就算自首了,他們也決不會放過那些幫你們逃跑的人。”
時蕤本來想說自己不傻,結果就聽見了切西爾後面那句話,神色微變,嘴巴閉緊,連唇珠都一併抿了進去。
這點輕微的觸碰就像是羽毛一樣拂過指腹,太軟了。
切西爾手指微動,下壓了一寸,指腹磨過柔嫩的唇瓣。
他看見時蕤詫異的目光,猛地收回手指,輕咳了一聲。
“別擔心,我會安排好的。而且黑衛他們首要盯準的物件還是黑鷹這個組織,其他人不過是順帶的。”
時蕤立時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和緩不少,又捕捉到另外一個有所耳聞的專有名詞,反問:“黑鷹?”
之前從那個主播口中聽過一耳朵,但並沒有多清晰的認知。
“黑鷹確實也是星盜組織,和聲名狼藉的愚人舟不同,這個組織的人並不會隨便劫掠星船,除非那些商人名聲不怎麼好聽。應該說,劫掠的目標都算是公認的壞人。這個組織自覺維護著流浪星域的秩序,是一群被放逐過來的貴族和部分‘正義’人士組建的,所以能遵守著某些規矩。”他笑道,“反正愚人舟怎麼來,他們就反著來。”
“所以我們是安全了嗎?”時蕤懵懵懂懂地問。
切西爾挑眉詫異:“當然不是了,你怎麼會這麼問?”
時蕤羞愧地低下頭。
切西爾突然勾起了唇角:“不過不用太慌張。”
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有替你遮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