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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的護衛,全是為了保護一人。
“別看了別看了,走吧。”巴特拍了拍切西爾的肩膀,嘆氣,“時蕤很重諾言,你們將來肯定會有見面的機會。”
切西爾目光沉沉,面上的表情並不樂觀:“還要看那隻高階蟲族會不會使什麼手段。”
“不過,我們現在算什麼?被拋棄、舍掉的……”
剩下的話很輕很淡,被呼嘯的風捲過就讓伊延聽不清了,他接了一句:“只是得到未來能夠見面的機會也確實沒什麼好值得竊喜的,因為總有近水樓臺先得月。”
星艦一躍而上,在宇宙中靜靜地漂浮著。
不像來時那樣著急忙慌的,甚至連星艦都要快飛出火星子,回去的路緩慢而又悠閒,和度假差不多,甚至連他們星艦內部都和富麗堂皇的宮殿沒什麼兩樣。
艦船底板居然還貼滿了設計感十足的幾何體花紋瓷磚,有幾條路上鋪滿了柔軟的羊絨毯,時蕤通往王座和寢殿的方向上皆有鋪設。精巧的裝飾在艦船內部掛著,到處都是優雅而美麗,在外界千金難求的裝潢。
時蕤卻沒有心情多看,他僵直著身體,心臟在快速跳動著,表情也有些懨懨的。
不管是誰被人眼也不眨地盯著看,狀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落入了狼窩裡的綿羊,雖然沒受到任何具體的傷害,可是那些對他垂涎欲滴的狼口水都已經從獠牙上滴下來了。
很難做到泰然自若吧,他連手腳都是痠軟的。
“陛下,要我帶您先去接風洗塵嗎?”法布勒斯往他旁邊走了一步。
他的身形高大健壯,往旁邊一站,嬌小的時蕤就被他徹底擋住,那些灼熱的視線也沒法再更進一步。
法布勒斯這一行為拉了多少仇恨尚未可知,時蕤總歸是小小地鬆了口氣。
“麻煩你了,法布勒斯。”
“這是我理應盡的義務,陛下。”他時刻守護在他最敬愛的小蟲母身邊。
時蕤跟著他離開,然而一句“媽媽”卻讓他定在了原地。
委屈的聲音像是一滴水澆入了滾燙熱油之中,瞬間引發沸騰和飛濺。
厄瑞波斯和盧卡斯本來是應該由隨侍的蟲族帶走教導,可厄瑞波斯他尚且年幼,還不捨得離開自己心愛的蟲母太長時間。
其他高階蟲族已經是成熟穩重,自認為現在的成年期是可以成為蟲母伴侶、王夫的蟲,當然不會像是他這樣冒冒失失,可他們也會用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時蕤看。
那些如出一轍渴望的目光就跟可憐可愛的小狗一樣,實在是讓人不忍心去苛責拒絕。
時蕤原本就不是什麼狠心的人,要不然就不會在之前一直被人拿捏得團團轉了,現在對待他曾經親手製造出來的“孩子”,更是猶豫躊躇。
陌生嗎?當然是有的,他曾經只是隔著螢幕同他們相見。熟悉嗎?他可是親手在血池中將還是蟲卵的他們擁出,然後孵化、養育,讓他們成為蟲族最精銳的一批強者。
時蕤深呼吸了一口氣,渾身的肌肉緊繃著,身體也在輕微地顫抖。
太久沒能在這麼多的人面前說話了,他的心臟在狂跳不止,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給蹦出來了,手指也在緊緊掐著掌心。
可即便是一聲不吭,也沒人催促他,更沒有任何人眼中出現不耐煩。
他們眼神灼熱,神情熾烈亢奮,似乎這樣看著蟲母就是莫大的幸事了。
時蕤更不可能視若無睹了。
他字斟句酌地說:“雖然很多事都發生在我的預料之外,連我自己也很茫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唯一值得高興的,大概就是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和保護。”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當得上陛下這個名頭,但如果你們堅持的話……”
在場有幾個高階蟲族嘴唇蠕動著,表衷心的話已經在嘴邊了,卻被法布勒斯一個眼神止住,又不甘地嚥了回去。
時蕤連眸光都比之前溫柔堅定得多:“那麼,我一定會坐好這個位置,盡力不讓你們失望的。”
蟲族的絕對信仰和對領袖的狂熱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之前的種種讓他意識到現狀無法改變,只能順應,擔任這個上位者——蟲族的頭腦。
在外面嗜血兇狠,猙獰恐怖,被星盟官方列為天災級別的高階蟲族成為時蕤眼中溫順的白兔,他們低下頭顱,垂斂著眼睫,用此生最柔和的聲音說:
“當然,我們會陪伴您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