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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拼命地跑著,卻被吞沒進去絞了進去,不見半分影子。

潰散、混亂,連星艦中的資源都沒被放過。

在寄生種堆只有喪生這一個可能性,血跡斑斑的屍體、被啃噬後伸出來的斷臂,漫天的血紅色,彷彿是絞肉機一般,光是目睹這一幕都讓人毛骨悚然。

時蕤有些反胃。

四面八方都有猛烈衝來的寄生種,如小山般將他們團團圍住,艦隊的身影懸浮在空中,都顯得尤其的渺小。

在這種情況下,似乎都只能絕望地等死了。

厄瑞波斯趕緊出言安慰時蕤:“媽媽,我會保護你的,不要害怕。”

盧卡斯不是個會說話的,他只是沉默地往時蕤身邊一站,周身威壓帶來的安全感就很足。

“愚人舟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巴特不解地問。

切西爾從背後拔出了刀,輕輕地擦拭著,他的姿態還是那樣吊兒郎當,面無表情地說:“現在誰還能管得上愚人舟的那些歪心思,把這些精力留著殺掉那些寄生種,回去之後再好好地找罪魁禍首算算賬!”

伊延笑了聲:“是啊,這個情況,也由不得我們獨善其身了。”

巴特插嘴:“咱們今天就沒個孬的。雖然我平時都是負責偵查那一塊的,但也不是沒有戰鬥能力,總不可能看著普通人遭殃吧。”

盧卡斯和厄瑞波斯沒什麼情緒,對這種熱血澎湃的場面更不曾做出任何表示,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時蕤。

伊延在時蕤準備說話前,說:“我們不能再坐艦船了,很容易成為靶子。因為那些長出翅膀的寄生種會在第一時間將艦船作為攻擊的物件,他們比那些只會在地上衝鋒陷陣的寄生種更可怕。”

“我和他們先去引開寄生種,你待會兒看準時機逃走。”他轉過腦袋,認真地跟時蕤說。

不愧是在夜色裡面工作過的傢伙,只要抓住時機就在獻殷勤了。

切西爾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伊延連面色都不變一下。

時蕤問他:“你們能對付那些寄生種嗎?”

他剛剛親眼目睹了寄生種殘忍分食愚人舟下屬的那一幕,現在心裡還慌慌的,冷靜不下來,手指都在打著哆嗦。

他壓根兒就不清楚切西爾他們的實力,但應該是比愚人舟強上不少。

可就算是這樣,單看愚人舟只能抵擋個幾分鐘,他們就能力挽狂瀾麼?

根本不敢往下深入思考。現實就像是沉沉的陰翳壓在心頭,他連眉眼都帶了散不去的憂愁。

切西爾扯了扯嘴角,說:“收起你那新喪丈夫的小寡夫模樣,運氣好的話,我們說不準真能逃出去。別把我跟愚人舟那群廢物混為一談。”

厄瑞波斯瞪了一眼在這時候還要嘴上佔便宜的切西爾,哼了聲:“撒謊。”

那就是死亡率很高了。

時蕤這時候就轉過腦袋,眼巴巴地盯著盧卡斯看。

此前的迴避、疏離與躲閃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盧卡斯竟在心頭升起幾分不太合時宜的竊喜與愉悅,對他摯愛的母親說:“媽媽,您是蟲母。您不需要遲疑、顧慮,只要您一聲令下,哪怕是讓我去死也是種恩賜。”

“蟲族生來若是不能為蟲母分憂解患,同廢物無異。懇請您,隨意使用我。”

厄瑞波斯也垂下自己的頭顱,恭敬道:“厄瑞波斯也如此,媽媽,請您下令。”

……

同在流浪星域,距離時蕤等人不遠處的一艘艦船上。

裡面的人和流浪星域的大多數居民都是格格不入的,從外表看,他們顯然大多來自於其他星域,面容中都帶著痴怔和悔意。

沒能早日從這個鬼地方離開,誰知道最後連自己都要搭在裡面了。

有一行人正架著自己的各種攝像裝置,行屍走肉般操縱著手中的機械。

其中一位面容疲憊倦怠的青年轉頭跟眾人說了句:“既然來到這世上一場,多少留下點自己的痕跡吧。”

這就是正在直播的阿昭。

他們從事的工作本來就是在危險地帶拍攝紀錄片,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的活,早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心理準備。不過人在赴死前,總是不能理所當然要求他們坦然應對。

他們點了點頭,比起剛才的如喪考妣,現在面色平靜了些。

阿昭轉過頭,面對鏡頭跟觀眾說:“我本來是準備呼籲各國盡力救援的,雖然星盟已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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