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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寄生種是最能感受到人類恐懼情緒的生物,它品嚐著那些人的慌亂失措,仇恨的最大目標仍舊放在戴著面具的男人身上。
它森然暴虐的目光看過去,以為能夠看到男人和其他人如出一轍地畏懼它,但事實出乎它的意料。
男人如同天界至高無上的神明一般,瞥下漫不經心的一眼,注視它時像是在看著這個世界上最低等的生物。
它被這個眼神激怒了,同時心中也存著一絲隱約的慌亂。
它強行把不安壓下去,準備讓這個蔑視自己的人類付出代價。
上位寄生種剛打算出手,面前同他對敵的男人似乎看到了某個什麼身影,眼底微微一亮之後,就主動朝著它襲來。
鋒利的長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已經收了回去,上面沾著一點一點往下流淌的血液,黏稠又腥臭,紫色的液體撒了遍地。
——那似乎是它的血?只有寄生種的鮮血才是這種古怪的色澤。
上位寄生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它身上的皮甲明明連炮彈都轟不穿,但是卻被男人剛剛攜帶的武器如同切開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刺穿。
劇痛侵襲著它的身體,它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還能感受到死亡的滋味,剛剛貫穿它身體的長刀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一直在吸取它的生命力,毒害它的每一寸。
它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倒在了地上,震起了一串碎石和塵霧。
就只是這樣了嗎?死得如此憋屈,在對方面前,連一絲力量都用不出,宛如蚍蜉撼樹。
在徹底合上雙眼之前,上位寄生種看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了過來。
那是它之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的,眼裡面絕對不會在意的最柔軟的生物,幾乎捏一下就死掉了。
他身上散發的香味卻足夠讓它垂涎三尺。
對方緩慢地向他靠近,擦拭得黑亮的小皮鞋踩過平坦的地面,小心翼翼地避開碎石和黏稠的鮮血。
在戰場上這種嬌滴滴的做法幾乎令人發笑,可是這個時候沒人能笑得出來。
之前那個將它一擊斃命的強者,在對方出現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了膜拜、崇敬和狂熱的情緒。
那是發自內心的愛慕和依戀,他甚至也在擔憂地看著對方,生怕他不小心傷了、摔了,看著那髒亂的戰場也厭煩,像是覺得它不配被對方踏足。
纖細柔弱的身軀站定了,他身上披著寬大的黑色袍子,別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臉,唯獨上位寄生蟲看得一清二楚。
——實在姝麗漂亮,皮肉雪白,兩腮帶了些粉,嘴巴紅嫩嫩的,精緻突出的鎖骨細伶伶的,似乎一折就斷。
卻又居高臨下,平靜地注視著他。
可惜它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就已經嚥氣。
……
切西爾他們也同樣趕到了h322星,看到了上面遍地狼藉的場面。
他們小隊已經從他口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想到自己國家裡面還生存了一個這麼大的毒瘤,並且毒瘤還是由最大的敵人寄生種帶來的,憤怒又氣悶得都能嘔出一口血來。
當真是人人都要氣得患上高血壓。
一身寬大黑袍的時蕤正站在死去的寄生種面前,繞著它打轉。
“這麼大一隻,他是怎麼鑽進人的身體,偽裝成比他身形小百倍的人類啊?”時蕤好奇。
法布勒斯在一旁開口:“這可能就是他們種族的特性了。”
時蕤也沒有深究,瞭然地點頭:“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要防備了,寄生種應該是可以寄生在宇宙之中所有的生命體,我也擔心格倫西亞會有寄生種混入其中。”
法布勒斯說:“我會安排好這件事,徹底查清楚,杜絕一切隱患。”
實際上寄生種很難在蟲族偽裝,他們的國度對蟲母的在意是刻入骨髓心臟的,關乎蟲母的訊息、沾了蟲母氣息的任何物品,不拘是什麼,只要帶了蟲母二字的,都會讓蟲族立刻注意到,如果其中有蟲族出現半點不對勁都很容易被察覺。
“辛苦你了。”時蕤輕聲說著。
“我理應為您分憂,陛下。”
他們倆交談的時候,切西爾就走了過來,朝著黑袍下面的時蕤說:“這次謝謝你了。”
他本來只看得到那尖軟雪白的下巴,但是聽他說了話之後,時蕤就抬起頭,仰著巴掌大的漂亮小臉看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似乎只倒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沒關係,不過舉手之勞。”
切西爾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