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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淵立即呸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百里奚抿唇似輕笑:“戰場無情,刀劍無眼……”
白顏淵頭一回直接打斷了百里奚的話:“王爺,妾身等著您回來再娶妾身一次。”
她怎麼會不知曉百里奚話中的意思,到了這個當口,就算有人說百里奚對她無情,她也不會相信了,只是他這個人本性淡漠,善於把自己的情感隱藏於深處,叫人難以發掘罷了。百里奚自然是覺得當初虧欠了她,現在想明白了自己的意願,自然是要補償一下。
百里奚微微垂下了眼瞼,耳尖處竟是隱隱有些發紅。
白顏淵看見了百里奚這一變化,嘖嘖稱奇,以前帝君和她一同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難道說這王爺平日裡孤高自傲,私下裡竟然還是個容易害羞的性子?
“王爺您明明對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又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貶低自己的話?”白顏淵見百里奚沉默不語,便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白謹懿計劃許久,您也一直在旁邊看著,妾身這些天一直都在想白白謹懿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做了這些對他自己,對王爺您,對大魏江山會有什麼影響,妾身愚鈍,想了整整三天才想個明白。”
百里奚緩緩抬頭,眼中略帶了些讚賞地看著她。
受到百里奚的鼓勵,白顏淵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白謹懿他將漠北拱手相讓,妾身認為是有兩點原因,一是想讓眾人誤以為是王爺您給他的命令,割地求和,實在窩囊,這樣一來好讓您名聲變差,威信降低;二是放鬆突厥人的警惕,讓他們覺得大魏現在就是個軟柿子隨便揉捏。”
“那個紅衣舞女明擺著是提前被教好了該怎麼做,該怎麼樣才能最大限度地吸引耶律齊,然後再殘忍打碎耶律齊的幻想,將舞女嫁給喀察什,挑撥離間,讓兄弟反目成仇,紅顏禍水,實為上策。”
“對大魏放鬆了警惕,又內戰不斷的突厥,到那時就好像是丟了硬殼的王八,別說對別人造成傷害,就是自保的能力也幾乎為零。”
“這個時候,就是大魏的精兵上陣的時候了,可是,這大將軍由誰來當?放眼望去,也就王爺您一個人能擔此重任,而且白謹懿若想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必定是先要除掉您這個障礙的,戰場上混亂無比,誰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就算您凱旋歸來得勝而歸,您遠征邊疆的這段日子,也夠他白謹懿集結自己的一方小勢力的了,一石二鳥,實在高明。”
一番話說下來,白顏淵有些口乾舌燥,給自己倒了杯花茶潤了潤喉,神色坦然,絲毫不覺“高明”這詞用在一個八歲幼童身上有多不合適,接著說道:“不過,這一切如果沒有您的默許肯定是做不來的,或者說,王爺您早已預料到白謹懿的計劃,是在借白謹懿之手給自己要做的事創造一個理由。”
聽了白顏淵的最後一句話,白謹懿終於將視線牢牢鎖住了白顏淵的臉。
“你很聰明,”百里奚吝嗇讚美之詞,卻向白顏淵緩緩解釋了起來,“那次你偷偷出府被劫,那些人正是突厥來到中原賣些髒東西的。”
白顏淵恍然大悟:“癮物?”
百里奚眸光一閃,讚許了看了白顏淵一眼:“雖然這是後來本王命劉鬱去查才查出來的,不過本王早有懷疑,也就是那時,本王決定遲早要與突厥大戰一場。”
白顏淵除了感嘆已經不會再說其他詞彙:“王爺英明。”
忽然,白顏淵突然想到一事:“王爺,如果您不在都城的這些日子,白謹懿已經集結起了自己的勢力該怎麼辦?”
百里奚十指交疊在腹前,右手食指輕輕點著自己的左手手背,輕聲道:“那便隨他。”
白顏淵詫異:“王爺,您可要三思啊。”
百里奚勾著唇角:“終是本王當年錯了,被執念蒙心,一錯再錯,險些背上千古的罵名。”
白顏淵訕笑:“原來王爺這般在乎自己在歷史上的名聲。”
“哪有人願意惡名昭著,都想流芳千古,”一向淡漠冷情的百里奚話裡卻是有了幾分無奈,隨後又說道,“等本王回來,便悉心教導白謹懿,他那樣子也絕非頑石,加以雕琢定能大放異彩,等時機到了,本王就帶你找座山,靠著水,離那些煩心事遠遠的,如何?”
白顏淵被百里奚猝不及防的情話嚇了一跳,聽見了最後兩字的疑問,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登時心情澎湃難以自抑,眼睛酸脹,唯雙眼清澈地望著百里奚,話間滿是激動,早已忘了矜持為何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