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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繆爾看向姬明的目光宛若邪惡的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好似淬著毒藥,讓姬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顏淵捂著心口緩了老半天,總算回了過神來,抬頭一看,卻是看見塞克琉斯已經整理好了表情,站得穩如一棵青松,手中的聖劍雖已經被黑暗侵蝕,卻依舊被握在了手裡,劍與騎士,缺一不可。
但繆爾移開了目光,沉著地掃了一眼塞克琉斯,又拿眼斜向白顏淵。
四個人裡,最尷尬的恐怕要數姬明瞭。
姬明後退了兩步,他不知道但繆爾和白顏淵在生死之際定下的那個約定,看著他們三個人都不說話,只當是在“沉默中爆發”了。
霎時間,整個三層一陣劇烈的顫動,但繆爾臉色一僵,攥住胸口,暗色的禮服被他掐出了褶皺,那一瞬間,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猛地噴出一口血,房間內同時颳起了猛烈的風,在狹小的空間內形成了旋轉著的氣流,各種色彩均有,凝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大門那裡高速旋轉。
像是一個夢幻的萬花筒。
高傲的騎士臉上現出了幾分糾結,眼睛不時地瞄向萬分虛弱的但繆爾。
白顏淵十分清楚,這個時候裡面的空間已經崩塌,但繆爾的力量被反噬得一乾二淨,此時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若是能一舉將他滅掉,那則是相當於立了一大功,甚至都能有機會記載在教堂的編年史上。
塞克琉斯手裡的那把聖劍,是萬能的存在,能斬滅一切陰邪。
但繆爾似乎也察覺到了塞克琉斯的意圖,嘴角掛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起頭,身體靠著牆,嘲諷地看向他:“你可以來試試,騎士長大人。”
塞克琉斯沒有聽見但繆爾的話似的:“蘭德大人,請隨我走。”
白顏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身後的但繆爾一聲輕嗤:“就你這副模樣你還想帶走她?你連這層樓都下不去。”
姬明站在一旁,握緊了手中攥著的聖水瓶子。
塞克琉斯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邪惡侵染了身體,他恐怕是連教堂都回不去了,騎士揚起長劍,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向惡魔刺去。
白顏淵豈會讓他得逞,本來還有些疲憊的身體那一瞬間就充滿了力量飛奔到但繆爾的身前,空手攥住了滾燙的聖劍劍身。
姬明趁這個時機將僅剩的聖水全都潑到了塞克琉斯的身上。
那一瞬間爆發而出的慘叫聲直直驚動了古堡之外樹梢上棲息的烏鴉。
不單是白顏淵,就連姬明都有些詫異,他把潑乾淨了聖水的空瓶甩了甩扔到地上,一陣後怕:“這個怎麼這麼厲害。”
塞克琉斯身體一陣痙攣,一雙眼絕望地看著白顏淵,唇瓣抖了半天才抖出了兩個字:“蘭……德……”
白顏淵不敢搭腔,一雙眼卻是將被淋了滿身聖水的塞克琉斯打量了個遍。
聖水的威力十分巨大,僅僅是一滴,就能讓邪惡的低階魔物瞬間化為塵土。如果聖水的威力僅限於此,也不能叫聖水了。
對於原本身在光明後墮入黑暗的生命,它的力量無形之間被擴大了無數倍。那種痛苦,無人能忍,比一刀一刀刮在身上的痛感還要強烈,神明對於背叛者,向來都是極為苛刻的。
這種劇痛,塞克琉斯竟是僅僅痛吼了一聲之後就不再吭聲,牙關緊緊咬著,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卻也沒有倒下。
這種痛楚,沒有經歷過的人真的不知會是什麼程度。
白顏淵鬆手,聖劍猛地就砸在了地毯上。
“你怎麼樣?”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塞克琉斯臉色慘白,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倒顯得整張臉更為立體。金色鎧甲因為聖水的洗濯變得耀眼了起來,而騎士大人卻因為聖水而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塞克琉斯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睛閉著,全身顫抖著,身軀卻仍是沒有倒下。
此時此刻,白顏淵倒是有些敬佩起眼前的這位騎士來。
忽然,塞克琉斯睜了眼,嗓音嘶啞:“聖女大人,我帶你回教廷。”
白顏淵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就讓塞克琉斯瞳孔縮了縮,滿臉痛苦,而但繆爾則是滿臉嘲諷地看著他:“你帶著她回教廷?就憑著你這副被黑暗侵染了的身體?你看看你把她帶回去之後教廷的老傢伙們把不把你們兩個撕碎了。”
姬明有些詫異地望向但繆爾,皺了皺眉,他記憶中的但繆爾可不是這麼毒舌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