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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淵呆若木雞。
但繆爾一張臉冷若冰霜:“天涼,你穿的太少。”
說完還用餐巾完美地將白顏淵的脖頸一絲不漏地全圍了起來,宛若一個圍脖。
白顏淵轉頭看向但繆爾,眼神裡盡是幽怨。
但繆爾旁若無人,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地轉過身,繼續切著自己的牛排。
白顏淵面沉如水,胃裡雖然是空的,但氣也被氣飽了,乾脆氣呼呼地轉身,拖著長裙的裙襬和嚴絲合縫的“圍巾”上樓去了。
由於走得太急,她沒有注意到但繆爾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和忽然冒出的長而以及尖利的獠牙。
白顏淵“嘭”地推開門又十分狂躁地摔上門,靠坐在門板上,起初憤怒到足以炸天的表情不斷變換,逐漸鬆懈,最後一秒破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極力壓制著自己,從高處看去,她的肩膀在劇烈抖動著,頭埋在膝蓋之間,看不清表情,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快要笑得背過氣去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活了上百年的伯爵大人竟然會羞澀至此,連看她一眼都不敢看。不過如果但繆爾知道白顏淵以為他是在害羞的話,那表情定是十分精彩。
餐桌上,但繆爾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將滿腔的衝動與慾望壓了下去。沒有人會知道僅僅是一點點肉末的香味會給一個多年未沾葷腥的吸血鬼來講是多麼致命的誘惑。
剛才那一剎那,他恨不得就想把眼前的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吸乾了血才解氣,明知他現在的狀況很差,卻偏偏要送上門來。
但繆爾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他失去理智張大嘴的那副猙獰模樣,和白顏淵瞪大眼睛看向他的眼神。
原本溫柔蔚藍的瞳孔裡倒映著他醜陋的樣子,恐懼,絕望,悲哀像是被打翻了調色盤的色彩一樣,狼狽地攪和在了一起全都將她的眼睛染上了色彩。
被那種眼神盯住,但繆爾立刻就清醒了。
他是驕傲又美麗的。自從五百年前那場戰爭,無論是高貴的吸血鬼還是醜陋的吸血獸,在飢餓與鮮血的面前,他們都化身為野獸兇畜,慾望蒙上了他們的眼,所有的本性與良知全都蕩然無存。他們毫不壓抑慾望,直到他們手中的“食物”從原本的生機勃勃到被吸乾最後一滴血,唯眼中的絕望仍存。
從那刻起,他突然就厭惡起了這個自私的種族,厭惡起了這個與野獸無異的身份。他想向世界證明,血族不是貪婪與邪惡的代名詞,更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就戕害人命的怪物。所以,這五百年來,他沒有再出去覓食過,靠著血族生命活動的最低需求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可是這次,他覺得他的意志力受到了挑戰。
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喝了她的一口血,這麼多年來,他的信仰,他所堅持的道義,將在那一刻,悉數崩塌。
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
這麼想著,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有些膽小的蝙蝠侍者都不敢靠近他,飛來飛去的都要繞著他。
這個時候姬明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瞧見了餐桌上的低氣壓中心,立馬感覺到後脖頸一涼,弓著背彎著腰就要跑,可沒成想一道比釘子還涼地視線牢牢地把他釘在了原地。
“修斯。”
平平淡淡的聲音卻極有穿透力,穿過空蕩蕩的大廳,鑽入了姬明的耳膜。姬明瞬間立正,臉笑得跟開了花一樣:
“啊,是但繆爾啊,你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嘿,你不叫我我還沒看見你哈,怎麼了,叫我有什麼事嗎?”
姬明企圖用沒看見他這個理由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但繆爾可不吃他這一套,聲音依舊冷冷淡淡的:“過來。”
姬明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瑟縮了一下,就算前面等著他的是刀山火海,他也得硬著頭皮下去。
姬明戰戰兢兢地坐在了椅子上,遠遠地看向但繆爾。
為什麼是遠遠的呢?因為他坐在了長桌的另一角,正好是對角線的位置與但繆爾遙遙相對。
但繆爾用餐巾沾了沾自己的嘴角,輕輕地將刀叉放在餐布上,微微斜眼看向他:“你怎麼坐那麼遠?”
姬明的笑容像朵菊花:“我半個多月沒洗澡怕汙染你身邊的空氣。”
但繆爾眉頭一擰:“過來!”
姬明被那句砸入心頭的兩個字嚇得一哆嗦,連忙屁顛屁顛地坐到了但繆爾旁邊,一臉諂媚:“但繆爾,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做了有愧於但繆爾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