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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來,穿越重重人海與她的目光相接,那一刻,白顏淵的心裡炸了滿空的煙花。
煙花絢爛,也只不過是一瞬之間。
宣文帝在看見白顏淵之後,目光依舊,輕輕擰眉,輕飄飄地挪開了目光,無視她眼底的欣喜,無視她眼底深沉的期待,就那麼淡然而又冷漠地,無視了。
白顏淵眼中所有的光芒瞬間就熄滅了。
她低頭喝著手中的茶。
她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的好感度是負的,這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好不到哪去。可她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期待,甚至耗費了許多世間來打扮自己,只希望自己能入他的眼,能讓他一眼就記住自己。
可是沒想到,他竟是連看都只是匆匆一瞥。他與她就像是狂風呼嘯之中的大樹與即將飄零的落葉。
樹知道葉子的存在,也知道葉子現在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態,可樹漠不關心,他廣茂的枝幹上有無數的綠葉與枝頭等著他去關注,而且那些葉子比這一片小葉子要遠遠漂亮得多,樹幹為什麼要為一個各方面都差得遠的葉子去費心操勞?
因此,他只是冷漠地看了這葉子一眼,便任它去面臨狂風暴雨的洗禮。
白顏淵覺得心裡酸酸的,故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周圍的一切都在明亮的燭火燈光之中變得虛幻而縹緲。
胃裡暖融融的,嗓子有些燒,白顏淵抬起朦朧的眼,正巧迎上門口吹來的一陣冷風,涼意沁骨,她猛然轉醒,意識到自己許是醉了。
她低頭看去,發現杯中的哪是什麼茶,是酒。
醇厚香濃的酒香從杯口溢位,漫進她的眼裡,濃黑的眼就有了醉意。
沒有味覺,真是要命。
她原本的身體不太能喝酒的,久病臥床,家裡的人哪還敢給她喝酒。
幸好這個身體卻是能承受一些酒精的衝擊的。
白顏淵不想在宴會上出醜,趁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匆匆放下手中的杯子,迎著冷風,往庭院之中走去,遠離那一片推杯換盞,紙醉金迷。
出了大殿,是一個花園,花園種著臘梅,此時開得正盛,血紅的梅花傲立在光與影的交界處,深藍與暖黃的衝擊碰撞,灑落在血紅的花瓣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之美。
花叢之中有一個小石桌和兩個小石凳,白顏淵覺得酒意稍退,便坐在石凳上,揉著凍得通紅的鼻尖,望著血紅的梅花瓣出神。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往下開始飄飄揚揚地落雪,點點潔白點綴在花瓣上,對比極為鮮明。
白顏淵戳戳自己的臉頰,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眼中朦朧,全是血紅與純白。
她輕輕說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這場雪來得真是妙啊。”
話音剛落,身後卻傳來一聲冷凝的人聲:“你為什麼在這裡?”
聲音的主人毫不客氣,凜冽的字句之中甚至帶上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