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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往年昔日,沈長戈意氣風發,帶她衝破世俗枷鎖。
再看看今時今日,沈長戈千里奔赴,解救她於危難困厄。
他們的情誼,誰都破壞不了,再來十個吳歲晚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北風嗚嗚咽咽,馬車晃晃悠悠,婆子的臉黑黑沉沉。
韓嬋不停地撫著鬢邊的首飾,碎髮,舉著小鏡子,藉著月光費勁兒地照啊照,恐怕容顏有一絲不妥。
同時,她的眼睛眯眯,在心裡發著狠。若是吳歲晚跟著回到沈家,她一定要使些手段,讓那賤女人死無全屍。
韓大聰明以為,自己很快就能翻身,翻回沈長戈身邊,繼續受盡萬千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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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想到這一翻,翻到了陰溝裡,滾也滾不出來。
她的餘生不長,一步一個跟頭,一年一個大坎兒。以至後來,錦衣華服下爬滿蝨子,啖肉吸血,痛苦無邊。
冬夜寂靜,一種沒有活氣兒的靜,幸好小山村裡還有貓狗牲口活動,土房子的溫暖也還過得去。
吳歲晚吃飽了飯,就窩在熱炕上假寐。
沈長戈不敢湊得太近,把唯一的被子給吳歲晚蓋上後,便小心躺在了一肘寬的外側,無聲無息地盯著女人的臉。
外間的凌宸,嘴巴不閒著。
一會兒嚷嚷,屋子太冷,炕太涼,凍壞了他。
一會兒嘟嘟,誰誰誰打呼嚕,煩著了他。
一會兒又吵吵,誰誰誰睡覺不老實,擠著了他。
不遠處,就在隔壁院子。
幼兒半夜哭鬧,男人罵女人吃閒飯,不會哄孩子,女人回嘴,互相罵娘。
更遠處,隔壁的隔壁院子。
一隻老鼠鑽出馬棚,竄到豬圈,馬兒嘶鳴,肥豬亂拱,看家狗也跟著汪汪個沒完。
這個靜悄悄的屋子裡,熱烘烘的土炕上,男人往女人的方向一點點挪蹭,鐵腿套子摩擦著竹編的炕蓆,沙沙作響。
吳歲晚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睜開眼睛,不願意搭理男人,不知不覺睡熟了過去。
天邊破曉,更遠的院子裡,一隻紅色的大公雞,撲稜稜飛到茅草屋頂,衝著東方,抻脖子嚎叫。
吳歲晚半夢半醒,整個身子輕飄飄軟綿綿,她知道她在誰的懷裡,只是懶得動彈。不想下一刻,木頭房門被推響,凌宸高聲喊了一句:“沈兄弟,應該是未太監來了。”
吳歲晚的身子一抖,徹底清醒過來。
沈長戈連忙收緊臂膀,輕聲安撫:“沒事的,歲晚,你別怕!”
怕?什麼叫怕?吳歲晚是驚訝激動的,也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的。
未輕煦比她想象中還要惦記她。
也許……利用一個男人的感情,是很卑鄙的行為。但是,那個男人欠她的,白給她利用,還裝什麼高尚啊?
所以,欺騙未輕煦,吳歲晚毫無愧意。
一群錦衣衛持大刀舉火把,圍攏了一個土院子,周圍的雞鴨鵝狗豬跟著起鬨,不過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在暗夜裡開了鍋。
沈長戈牽著吳歲晚的手走出房門,隱隱將女人擋在身後,對兩丈外的未輕煦,沉聲質問:“不知未公公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未輕煦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滿心忐忑,眸光晦澀,直直望著沈長戈身後的吳歲晚。
她記起了什麼嗎?她會恨他嗎?她會選擇跟真夫君遠走做沈夫人,還是跟假夫君回去做未夫人呢?
吳歲晚從沈長戈的肩側探出頭來,雪白的臉龐陷在斗篷帽子裡,縮著脖頸,茫然又驚懼。寒風吹動帽領上的火紅狐狸毛,襯著雙眸裡點點淚光,怯怯又憐憐。
待她認清了未輕煦的臉,小嘴巴癟了癟,緊接著又扯了扯,無聲喚道:“夫君……”
歲晚還在叫他夫君?
未輕煦的眼睛一眯一睜,心臟也像被誰的手掌一攥一鬆。
“歲晚!”
未輕煦激動不已,張開臂膀大喊:“過來!”
沈長戈移動腳步,一手抬起護住身後的女人,一手拔刀,氣憤難當:“未輕煦,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兩人對峙的當口,吳歲晚狠心乍起,一腳踹在沈長戈殘腿的腿窩處,兩手用力,猛推男人的後背,任憑他的身子轟然向旁跌倒。
“夫君……”
“不……歲晚,回來!”
吳歲晚提起裙襬,向前奔跑,被凌宸扶住身體的沈長戈,只來得及抓住女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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