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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歲晚神采飛揚,口齒伶俐,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怎麼看都不像受了迫害的樣子。但是,沈長戈的愛妻之心,還是高高懸著落不到實處。
怎麼辦呢?沈大將軍喜歡直來直去,他忙著的時候,派去幾個小兵,天天盯梢,日日聽牆根。卯足了勁兒,一定要找出未輕煦是人面獸心的證據。
他不忙的時候,親自圍追堵截,從春善堂跟到米行,又從米行跟到藥鋪,再從藥鋪跟到田地,形影不離。
監視,跟蹤,噓寒問暖,察言觀色。搞得小凳子都以為沈大將軍由恨生愛,對未公公起了別樣心思。
“歲晚不在這裡,你還裝什麼勤勞呀?”
沈長戈像一個監工的,姿態閒適地站在山邊的樹蔭下,對一丈外費力刨土的未輕煦,奚落道:“你看你裝得又不像,笨手笨腳的。那貴公子應該衣衫華麗,遊戲人間,詩情畫意。偏要灰頭土臉的在田間地頭當農夫,多不好看。”
“不怕的,歲晚喜歡。”
未輕煦刨土的動作不緊不慢,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偏偏有分量,堵住了沈長戈的嘴。
山邊的土地乾硬,種出來的紅薯稀稀拉拉,乾乾巴巴,小巧玲瓏。
幹活的人也沒多少力氣,刨上五六下,刨出一捧土。刨出一尺遠,刨出五六個小紅薯。
沈長戈沉默一陣,覺得自己像個木頭杆子,杵在這裡生悶氣有什麼用?遂大步跨過去,從未輕煦手中搶過鎬頭,吭哧吭哧刨起來。
“歲晚喜歡?喜歡你什麼?鎬頭掄不起來,叫男人嗎?”
未輕煦聞言,並不見惱色,跟在壯勞力身後撿紅薯,撿得格外認真,同時與自己的情敵,柔聲慢語:“歲晚從小種田採藥,食不果腹,這樣的粗活沒少幹呢!十歲上回了父親家,也無人待她好……”
沈長戈冷硬回道:“說這些做什麼?就你知道嗎?你忘了我是誰?我是她的夫君。歲晚早就告訴過我……”
“呵呵……”
未輕煦諷刺一笑:“那你說說她為什麼會在村子裡長大?又為什麼受了那麼多罪?為什麼無人待她好呢?”
沈長戈放下鎬頭,張了張嘴,只剩沉默。
在他被流放的那段日子裡,吳歲晚三天兩頭的發病,嘟嘟囔囔很多往事。但總是語焉不詳,無法串聯在一起。
他有過好奇,但一直沒得著機會詢問。他也無處詢問,除非回到吳縣,回到楊家村。
“唉……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人家夫君……”
未輕煦撿了二十來個小紅薯,直起腰身,挎起小藤筐,輕聲說道:“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捨得把歲晚交託給你。不瞭解她的過去,如何懂她?不懂她,又如何愛她?”
沈長戈的大掌收緊,繃著腮幫子,難發一言。未輕煦總有本事,讓戰場流過血的大將軍憋屈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未公公剛才說什麼,要把歲晚交託給他?
“你什麼意思?”
沈長戈滿目期待,追問道:“你是不是想開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配不上歲晚,你要離開了,對不對?”
未輕煦淡淡一笑,並不搭話,轉身去了旁邊的菜地。
沈長戈緊隨其後,略顯激動,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難為你的。歲晚得你照料,恢復了神志,又得你教授了一身本事,我怎麼可能難為你呢?就是你傷歲晚的那個仇怨,也算在我的頭上,我用一輩子來補償她。你去遠走高飛去遊山玩水,就是你們忍不住互相惦念,三天兩頭見一面,我也絕不疑心。”
“呵呵……”
未輕煦蹲在地上摘小白菜,調侃道:“因為我是個殘身,所以才不疑心吧。”
“不是的……”
沈長戈毫不遲疑:“就算未曦真的是你們倆親生的,我也可以接受。”
“呵呵……有意思!”
未輕煦依然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語氣卻很溫柔:“沈將軍的肚量,還算可以。”
“那是的!只要餘生能夠守在歲晚身邊,補償她,疼愛她,我什麼都願意。”
沈長戈語氣真摯,有點拋心置腹的意思。
未輕煦也熱誠回道:“嗯……沈將軍放心,你保家衛國,凜凜大義,老天爺都會幫你的。”
沈長戈一聽這話更高興了,又噼裡啪啦追問了很多。
“那你什麼時候走?想去哪裡?”
“你和歲晚說過嗎?不要突然走了,惹她傷心。”
“其實你可以不用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