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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歲晚罵人罵得啞了嗓子,打人打到全身虛脫,重新坐回門檻上,抱起雙膝,頭靠在門框上,兩眼空洞,望著遙遠的天邊,槁如死灰。

每一次憤怒瘋癲後,都是無盡的迷茫無助。混混沌沌過幾日,若有一點刺激,就會清醒片刻,來一通你死我活的發洩,直到筋疲力盡,接著又是一場渾渾噩噩度日。

糊塗,清醒,發瘋,再糊塗,再清醒,再一次發瘋。

從凜凜寒冬到炎炎夏日,半年的光陰過去了,吳歲晚陷入沈長戈為她掘出的深淵裡,反覆,拉扯,迴圈……怎麼努力,都爬不出來。

吳歲晚身心俱疲,靠著門框睡熟了過去。沈長戈拖著殘腿,慢慢挪動,寬闊的脊背擋住了炙熱的太陽光,他小心翼翼地扶過吳歲晚的頭,攬進懷裡。

從巳時中到午時初,沈長戈維持著懷抱女人的姿勢,一直跪在門邊,紋絲未動。

不是不知疲累,而是黯然神傷。

他真的沒用,從前馳騁沙場的強悍將軍,軟弱如斯,想把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抱起來,都做不到。他拿什麼報仇雪恨,拿什麼補償無辜的歲晚。

若是不拄著木棍子,他連流犯營地都走不出去,報仇、補償之類的言語,說起來就像一個笑話。

沈長戈不得不承認,自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吳歲晚睡醒一覺,心裡是明白的,只是不想說話,也不想動,整個人木木的,任由沈長戈擺佈。

“歲晚,想不想出去走走?”

沈長戈把早晨的剩粥熱了熱,又將最後一個雞蛋與野菜攤成小餅,一邊喂妻子吃飯,一邊閒話道:“營地東北方向有一片山地,野花開得正豔,還有樹林和小溪,總比待在院子裡涼爽。我們午後去那裡遊玩,說不定還能採摘些野菜,抓兩條小魚……”

吳歲晚是不會給沈長戈回應的,只是被男人口中的野花、樹林、小溪帶偏了思緒,陷入兒時的回憶裡,嘴角微微勾起,難得一見的笑意。

“歲晚,你想去的,是嗎?”

“你再等等……”

沈長戈把碗筷收拾好,又將吳歲晚昨日換下來的衣裙洗乾淨晾在院子裡,而後就著一碗清水,將硬得像石頭一樣的粗麵餅子噎下了肚。

家裡是有糧食的,粗米少,粗麵多。沈長戈做飯的手藝不好,熬些粗糧米粥還能勉強下嚥,但是,讓他用粗麵做些饃饃,餅子之類的,就有些費勁兒。

無論怎麼用心努力,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又乾又硬,嚼得腮幫子生疼,更別提曾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臟腑,受了多大的罪。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吳歲晚吃米,沈長戈吃麵,大多數時候是沒有菜的,只能抱著空飯碗,幹噎。

前幾日上工倒是賺了幾兩碎銀子,卻是不敢亂花的。

吳歲晚身邊離不得人,僱個婆子看護需要花費掉大半的工錢。夫妻倆都有疾患在身,再除去買藥的銀兩,餘下的幾文錢,買不了肉,也買不了蛋。不去山地裡琢磨些吃食,晚餐都沒有了著落。

沈長戈拉著吳歲晚出門,穿過流犯營地一路往東北方向,碰見了很多人,難免收到各種探尋的目光。更有因為齊王造反一事受牽連的熟面孔,與沈長戈含笑招呼後,錯身而過,都忍不住多瞧吳歲晚幾眼,心內一陣唏噓,可憐的女人。

大家都記得當初沈大將軍如何威風八面,又是如何嬌寵他家的韓夫人,如今虎落平陽,人們才知,原來韓夫人不是沈長戈的原配。

感嘆幾句也就算了,這種事也沒什麼稀奇。男人的通病,向來以正直坦蕩聞名的沈大將軍也不能免俗,都喜歡把原配扔在老家不聞不問,卻在外面鍾愛抬舉另一個女人。

榮光時,他心愛的女人盡情享福,落難時,他的原配發妻跟著遭罪。

當然,感嘆吳歲晚可憐之後,也有不少人替沈長戈說話,哪個男人不喜歡妖嬈多姿的女人?論相貌,這原配確實不及韓夫人一根頭髮絲。

看熱鬧的人,同情心是不多的,把正理說歪是常事,一個女人遭受的所有不幸與不公,都可以用一句“她命不好”做總結。

希城位於大靖正北方,與敵國北戎隔著巍峨的索離山脈,也隔著一條寬闊的離江。

北戎一年當中有五個月處於冬季,索離山頂上的冰雪更是終年不化,所以,無論是離江還是周邊分叉的小河小溪,在烈日暴曬下,水的觸感依然冰冰涼涼。

沈長戈在河流最狹窄處,用石頭堆高圍成半圓,靜靜守候,期望堵截住一些小魚小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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