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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沈長戈突然出聲,讓胡思亂想的三寶一時沒反應過來。
“夫人每晚做繡活到亥時末……”
三寶話沒說完,沈長戈已然起身,大步朝吳歲晚的院子而去。
“將軍,你終於想明白啦!”
“咱家夫人真是哪哪都好,誰說不好,那都是早早就瞎了的,不能信!”
“將軍一會兒和夫人說話,要細心,也要有耐心。夫人性子沉靜,情緒不明顯,你要多看夫人的眼睛,很多未盡的話語,你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不能再冷著一張臉,說話惡聲惡氣的。本來夫人對你的印象就不好,應該是以為你不好相處,你沒看夫人都不願意搭理你嗎?”
三寶真是為他家主子操碎了心,一副他自己要與媳婦和好的興高采烈。
“哎?怎麼啦?”
三寶只顧著跟在他家主子身後念念叨叨,沒注意沈長戈突然停步,一頭撞了上去。
“咋地啦?瞅啥呢?”
沈長戈站在吳歲晚的院門口,不言不語,無表情也無情緒,就那麼靜靜一立,盯著窗戶裡透出的燈光發呆。
又發呆!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
三寶看看主子,望望屋子,弄不明白情況,也只能跟著傻子發呆。
呆了多久?差不多半刻鐘,沈長戈轉身離去,三寶咧咧嘴跟上。他想,將軍和夫人能在他有生之年和好,就很好了。
沈將軍主僕倆站在院子裡當望妻石,蘭溪正和吳歲晚講起有男人來蘇門前要拜訪“將軍夫人”的事。
“哎呀……我一聽這事兒就來氣。那門房也是個不識數的。將軍府又不是隻有姓韓的一個女主子,怎的說找夫人就是找韓夫人呢?就不能是吳夫人嗎?明明晚姐姐才是這將軍府的正妻。”
蘭溪照著吳歲晚畫好的印跡裁剪布料,小嘴巴不停叨叨:“姓韓的女人真是以己度人,她自己是啥德性想著別人也是啥樣人。回來就和將軍嘟嘟些沒有用的閒話,府里人都聽到了熱鬧,很快就傳到了我耳朵裡。還有三寶那小傻子,自認聰明的上來套話,我可是把他一頓忽悠的,小樣的,還拿我當傻子呢……”
吳歲晚將形狀不一的小布料對邊縫合,形成各式各樣的小口袋,大的大,小的小,有的像耳朵,有的像爪子,還有長長的、彎彎的像尾巴。
她並不擔心那些閒言是非,反倒有一點點高興。人生第一次行俠仗義就碰到了知恩圖報的好人,此等欣慰,無法言說。若有機會,她還是會在力所能及之時,幫扶弱小。
“晚姐姐,你縫的都是些什麼呀?”
蘭溪做不來縫補的細緻繡活,挑揀著籮筐裡縫好的“小口袋”,既好奇又興奮:“這個我看的出來,尖尖長長的耳朵,應該是隻兔子。這個像只狗,還是隻看家護院的小巴狗,都好好看……”
“等我找些穀物填充進去,撐得鼓鼓囊囊的時候,你再看,會更好看!”
所謂清者自清,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去,反正與她沒有關係。
有那閒工夫,為自己的小買賣多多費心才是,這些布料和繡線都不值錢,最大的難題是用什麼填充物。
用糧食最好,只是裝不起。
像她這種自己在家做的小東西,有一半能拿去賣給雜貨鋪子,還有一半可以自己上街擺攤出售。
吳歲晚眼下能接觸的人群都是普通人,用了太好的材料,賣價就高,肯定沒有銷路。哪個普通人家會慣著孩子花大錢買布偶呢?吃飽飯都費勁!
若是在吳縣,一半水田一半旱田,可以尋一些水稻殼子做布偶的填充物。但是,在榮城,一眼望去都是旱田,一百條地隴,九十九趟糜子。
據吳歲晚所知,糜子殼帶毛刺,扎人刺肉,會癢癢很久,大人都受不了,又怎麼能裝在小孩子抱著玩的布偶裡呢!
要安全無味,還要硬挺細膩,更要便宜實惠。
吳歲晚打算,先專心把外殼都縫好,過幾天去街上尋摸尋摸,趕在三月三當日能做出幾十個,去鬧市裡探探水。如果喜歡的人多,她就接著做。如果銷路不好,她再想想別的生意。
第二日清晨,吳歲晚按照每天的習慣,在廚房看火熬藥,順手做幾樣吳縣的小吃,給沈契換換口味。
當她端著托盤來到沈契的屋子裡時,伺候的婆子卻說將軍沒來探望老爺。
興許是有緊急的事要忙,畢竟是個將軍,營地距榮城五六十里,來回騎馬兩趟也要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