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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歲晚任沈長戈抱著,任他嘟囔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過了很久,夕陽的餘暉被暗夜掩埋,沈長戈才重新恢復莊重,他拂了一把吳歲晚的額髮,歉意著說道:“歲晚,再等等我吧,或是新年,或是正月裡,韓嬋的去留總有交代。”
吳歲晚沉默,垂著睫毛,僵直身體,不做絲毫回應。
沈長戈也盯著女人微顫的睫毛髮愣,他很想親親她的臉,吻吻她的唇,但他不敢冒犯,害怕嚇到她,再次惹惱她,更是深深的自慚形穢。
男人停留在女人額髮上的手指,虛虛撫摸,牙齒把唇邊的軟肉偷偷咬緊。
所謂頓悟,就是一個小黑點突然靈光一閃,在沈長戈瘋狂地想和吳歲晚親熱的這一刻,凝著她端莊冷肅的小臉,突然間意識到,他和韓嬋有多麼醜陋。
就像在糞坑裡滾了一通,沒有洗刷乾淨,就跑到吳歲晚面前說喜歡她,讓她不要嫌棄他的一身惡臭。
“歲晚……我十日之內就會離開榮城,歸期不定,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真好,要走快走,你走我就走,誰也別礙著誰!
“歲晚,不知你我要幾個月不見,你就不想和我說點什麼?”
吳歲晚表情不變,聲線緊繃:“一路順風!”
“呵……好!”
沈長戈澀然一笑,慢慢鬆開手,吳歲晚快速退後。
夜空陰沉,無星無月,沿著山路緩步而下的沈長戈,可以很好地隱藏他的失魂落魄。
落雪無聲,燭火跳躍,吳歲晚抱著棉衣,坐於火炕邊沿,雙目放空,在腦子裡計劃著她的天南海北。
沈長戈十日內去京城,和她要去的東安縣走的是同一條路。她耐心等等,聽說大軍開拔,她隨後再走也不遲。
“晚姐姐……”
吳歲晚回神,蘭溪端著一個托盤站在房門口,正滿面憂愁地望著她。
“怎麼啦?”
蘭溪依然撅著嘴,進屋來,把托盤裡的湯碗放置桌子上,招呼道:“晚姐姐,過來喝點羊湯,冬季養身的……”
“你還沒說你因為啥愁眉苦臉的,誰惹你了?”
吳歲晚坐到桌前,捧過湯碗,盯著蘭溪的眼睛,一臉關懷。
“哼!”
蘭溪一屁股坐在吳歲晚對面,氣哼哼道:“你和縛公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想偷偷逃走,卻不帶著我,一個字都沒跟我透露,你真是不拿我當姐妹啊!”
“唉……”
吳歲晚搖搖頭,無奈道:“我是沒法子,真的不想應付你們將軍,就一心想著到外面去過自己的日子。可你不一樣啊,母親把賣身契還了你,你現在是自由身,又十六七了,該找婆家,跟著我到處流浪算什麼?”
蘭溪一聽找婆家的話,面上難得羞赧:“找什麼婆家呀?我是自由身,這些年也攢下不少體己,我在外面也比回家強啊!我爹雖然不像親家老爺那樣對女兒抬手就打,可是為了彩禮,為了我這些年攢下的小包袱,也是會各種算計給他兒子的。我還不如就窩在沈府,假裝不得自由,讓我孃家人死了那條心。至於找婆家的事,我更是沒心思。哪個男人值得我嫁呀?哪個我都看不上……”
吳歲晚喝了一勺羊湯,調笑道:“真沒有你看上的嗎?我看三寶就挺好,一見你就像貓見著了魚,狼看著了肉,哈喇子都不斷流。你若是給他個笑臉,他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若是你說嫁給他,你猜他會不會樂昏了過去……哈哈……”
“哎呀呀……晚姐姐好沒正形,跟你說正事呢!你還笑話我……”
蘭溪繃著通紅的小臉蛋,惱怒又羞澀,吳歲晚笑夠了,放下湯勺,拉過小姑娘的手,正色道:“蘭溪,信姐姐的話,三寶不錯。雖說長相一般,但是品質很正,頭腦機靈,跟著將軍也有出息,是個好夫君的人選……”
蘭溪低頭,小聲道:“我也很喜歡和三寶哥哥在一塊兒的,但這是沒成親,好的什麼似的,成親以後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我身邊很多小姐妹,都是抱著一顆滾燙的心去找夫君。成親前也有家人給出主意,各種計較,結果呢?沒有一個過得好!還有幾個捱打受罪,沒過二十歲就熬的沒了人樣,姑娘和媳婦兒,那日子根本就不一樣。做人家媳婦兒被婆家人欺負也就算了,很多都是被自己夫君欺負,活不下去也死不了,過成那個鬼樣子,還不如在外面當奴才伺候人呢!我能掙銀子養活自己,我甚至想過年齡大了,我就做自梳女,一輩子都不嫁……”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