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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體上,沈長戈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正直磊落的善良之人。
二十出頭,才華初現就有用武之地,他的人生在目前為止是順遂的。他對人對事的心情,還是普通青年第一次見世界的赤誠和淳厚。
他對人不愚蠢,但他不夠世故。
他對事不淺薄,但他不夠老道。
沈長戈不是很壞,也不會把身邊的人想得很壞。更別提對待曾經的愛人韓嬋,他不但沒有絲毫懷疑她的品行,還在為了這些日子謀劃拋棄她而感到愧疚。
即使他不喜歡韓嬋,不盼望她懷的孩子,但他懂得一個男人的責任。他不會找理由,拋棄一個懷著他親生骨肉的女人。他也會像沈契愛他一樣愛他的孩子,即使他不愛孩子的母親。
沈長戈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壓抑住心底一浪高過一浪的難過,才不至於在韓嬋的喋喋不休裡崩潰怒吼。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讓老天爺都不原諒他,為他安排這樣糟糕的生活。
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要韓嬋,不想要韓嬋的孩子,他只想要歲晚。
他不明白,沈長戈只想要一個吳歲晚,為何這麼難?
天黑透了,韓嬋也說餓了,晚餐擺上桌,飯吃個差不多,她覺得是時候鼓動沈長戈叛逃,最好明日就帶著她去歷城。
韓嬋有把握,只要和齊王見一面,她就能抓住男人的心,保管男人夜夜離不開她。
韓嬋更有野心,只要和齊王通情意,她便立即打掉孩子,一身輕鬆,以後再懷就是龍子龍孫。
至於沈長戈,戰場上刀槍無眼,齊王授意下屬隨便搞點小動作,姓沈的就再也找了她的麻煩。
“夫君……”
韓嬋一副賢妻模樣,殷勤地給夫君夾菜。
“夫君有什麼打算?”
“嗯?”
沈長戈嘴裡嚼著一片青菜,嚼的很慢,思緒飄的很遠,跟不上韓嬋的變化。
“夫君,我受高思翰欺辱,不敢叫你去報仇,但你也不能再給他賣命,不如早做打算……”
“明日我們就去投靠齊王,助他登極,好好收拾姓高的,讓他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沈長戈依然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把嘴裡的青菜嚼碎了嚥下去,竟然感覺有點割嗓子,他的腦子裡反反覆覆迴響著兩句話。
“不能失去歲晚!”
“不能不管孩子!”
可是,這兩個想法同時兼顧,是不可能做到的。
沈長戈端坐在餐桌前,表面上如往常一樣,穩穩當當地吃飯,實際心裡的糾結與懊喪像岩漿一樣翻湧,燙的五臟六腑都疼。
韓嬋把話說完,等了好幾個呼吸也不見男人回應,硬擠出來的那一點耐性耗盡。
“沈長戈!”
韓嬋尖聲一喊,沈長戈猛然回神:“怎麼啦?”
“怎麼啦?你說怎麼啦?你是一點都不疼惜我。你這個負心漢,窩囊廢,我被別的男人欺辱,你竟然問我怎麼啦?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韓嬋在孩子一事上,矇住了沈長戈,便卸去了偽裝,摔了手裡的筷子,指著男人怒罵:“你個沒用的東西,枉我對你一片真心,拋下青梅竹馬的夫婿也要與你私奔。不惜背上蕩婦的臭名聲,還要辛苦為你孕育子嗣。你就這樣對我,不管我高興與否,也不管我的死活。你配做男人嗎?你配做我韓嬋的男人嗎?”
若是在從前,韓嬋如此撒潑,沈長戈會罵回去,針尖對麥芒的吵嚷幾聲,打砸幾下東西,甩手離開幾日不理她,等大家的氣都消了,再重新和好。
今日卻截然不同,沈長戈再看韓嬋的醜惡嘴臉,只感覺無力,他暫時放下心中的煩憂,儘量耐心解釋。
“嬋兒,姓高那畜牲欺辱你,的確讓人氣憤,但我是個將軍,手下一萬士兵也是人。他們出來當兵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不能成為我個人恩怨的復仇工具。如今局勢複雜,投靠誰,歸順誰的話,不能輕易出口……”
“你少跟我廢話!”
韓嬋氣急,隨手操起一隻飯碗就朝沈長戈的面上摔去。
“我不管你的那些破理由,你若是個男人,還存有一絲血性,你的女人受欺辱,你就該操起刀劍,為她報仇雪恨才對。”
“你繼續為朝廷賣命,就是捧著高思翰的親外甥,就等於在捧著高思翰,捧著你的仇人,你還是男人嗎?你是打算著把辱你妻子的男人捧成人上人,繼續給他當走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