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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嗎?
小凳子有過一段時間的想不開,但後來的艱難度日,也只剩下妥協。
今日乍聞吳歲晚叫對了他的名字,小小青年人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端著托盤嘿嘿傻笑。
“我姓鄧,叫小鄧子,但不是桌椅板凳的凳……”
“哦……我認識那個字,我還會寫呢!”
吳歲晚接過小凳子手裡的托盤,安穩放置在桌面上,藥碗裡的濃湯泛起凌亂的波紋,好像未公公的嘴角,各種角度地撇來撇去。
“小鄧弟弟,你從哪裡來呀?快過來坐……”
吳歲晚拉過小凳子的胳膊,把他按坐在椅子裡,像個正常人一樣,忙著倒茶閒聊。
“我記得你的,我不記得你的臉,我也記得你的聲音,我們以前很熟吧?”
“多久沒見啦?一聽你的聲音,我就高興,你都在忙些什麼?”
“我們上次見面是在哪裡呀?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們又是在何處認識的,是在楊家村嗎?”
“我想想……我整日上山採摘藥材,見不得什麼人,你應該不在楊家村常住……那就是外來的……哦……我知道了……”
“你是來收藥材的吧?一定沒有坑過我銀子,所以……我才那麼喜歡你。”
吳歲晚的嘴巴不停,隨著雜草一樣的思緒亂飛亂扭,提出問題也不等別人回答,自顧自說個痛快。
小凳子笑著迎合,吳歲晚說什麼他都說是,看似聊得愉快,其實他的屁股都在椅子裡漂浮著呢!
應該可以坐吧?還能多坐一會兒吧?
他的小眼睛也不敢閒著,幾乎是喘一口氣,偷瞄一眼主子的神情。
未公公只是用勺子攪著藥碗散熱氣,嘴角微勾,似乎心情愉悅。
和一個小奴才平起平坐,都沒有表現出絲毫厭惡,想來服用羽化散的次數少了,他的性情也恢復好了。
小凳子如是想著,心裡放鬆,繼續和吳歲晚一問一答,說說笑笑,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小鄧弟弟,你多大了?是應該叫弟弟,還是叫哥哥呀?咱們還沒論清楚呢!”
小夥子忙回:“我今年十九,是秋天的生辰,虛歲二十。”
“哦……那是小鄧弟弟……嗯?是弟弟嗎?我今年……今年……我今年多大了?”
吳歲晚陷入苦思冥想:“我最近生病了,病的還挺嚴重,我都忘了我自己多大了,真是不像話……不過,我記得自己的生辰,我的生辰最好記了,每年立春我就過生辰……”
“只是……我好像又忘了很多事……好奇怪呀!”
“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算賬。我還想做小買賣,再做大生意。我想要很多很多銀子,去很多很多地方……”
“現在可好了,這腦子怎麼說壞就壞掉了呢?可怎麼辦才好?”
“賺不來銀子,就離不開吳縣,離不開一些可惡的人,就不能到處走,怎麼辦呢?”
吳歲晚又開始自說自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思緒困在一個怪圈裡逃不出來,眼睛盯著燭臺迷霧成團。
失常的歲晚不懂靜心思量,只會一臉愁苦地叨叨叨。
“來……歲晚吃藥!”
未輕煦舉著一勺藥湯遞到女人嘴邊,阻止她的喋喋不休。
“吃了藥,睡一覺,你的腦子就會變好的。”
吳歲晚側首,好像剛剛發現身旁還有一個人,盯著未公公的臉,左瞧右瞧好幾眼,又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歲晚的夫君?”
“是呀!”
未輕煦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誘哄道:“聽夫君的話,乖乖吃藥,治好了病,夫君帶你到處走走,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好不好?”
可以出門去,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夫君人還怪好的嘞!
吳歲晚張嘴,一口藥嚥下肚,沒有預感中的苦澀,還帶著些許的甜,她瞪圓了眼睛,嗔怪道:“我剛剛想著夫君是個好人呢,沒想到是個騙子。這哪裡是能治病的藥呀?不都說良藥苦口嗎?這明明是甜湯……”
“呵呵……”
未輕煦歡笑兩聲,喂藥的動作沒停,得意道:“什麼良藥苦口的話,都是一群庸醫沒本事,只能拿些尋常藥材糊弄人。但你夫君是神醫,熬些甜湯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你說夫君厲害不厲害?”
“啊……”
吳歲晚的腦子又不夠用了,神醫,甜湯,夫君,她得慢慢捋一下才能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