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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滯。
“夫人,不著急,咱們先喝點水。”
亮婆子抱起吳歲晚,端過身旁小几上早就備好的溫水,一點點喂下去。
一天一夜,水米未沾牙,前幾口喝得猶豫緩慢,到後來,吳歲晚不知哪兒來的力氣,自己坐直腰身,捧過水杯,咕咚咕咚兩大口,全部灌下了肚。
“夫人,餓了吧?您等等,我去廚房端飯食。您剛剛小睡那一會兒,我已經告訴廚房做晚飯,我現在就去端來。”
亮婆子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吳歲晚,見她安安靜靜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應該不會再鬧了吧?
這一整個下午,吳歲晚都是鬧一陣歇一陣。一會兒歡實有力得幾個人都按不住,一會兒又柔弱無依得站都站不住。
她快去快回,應該沒的什麼大事。
亮婆子小跑著去了廚房,又小跑著回了臥房,來去不到半刻鐘,推開門就見吳歲晚正在往身上套衣服,左三層右三層地套個不停。
“夫人?”
亮婆子放下餐盤,小心挪到吳歲晚身旁,輕聲問道:“夫人,怎麼啦?您在做什麼呢?”
“哦……我冷了……”
吳歲晚不管摸到哪件衣服,薄的厚的,都往身上套,穿得歪七扭八,五顏六色。
“婆婆,這不是我的家,這裡沒有我的親人,也沒有我惦記的人,我不想留在這裡。我是想走的,那天沒走成,我現在走,你不要告訴別人。”
“婆婆,你是個心善的,你不要告訴沈長戈,他會把我抓回來,關著我,又不能護著我。他和韓嬋遠走高飛,卻把我留給他的仇家,他多壞呀!我都恨死他了。”
“我要穿的厚一點,那天我離開時就覺得外面很冷,穿少了會凍壞的。再說了,這房子裡藏著壞人,不知什麼時候跳出來,不知又會拿什麼東西來打我。我跑不了,就穿得厚一點,興許能擋一擋,就不會那麼疼吧?”
吳歲晚眉目溫柔,用閒話家常的語氣,與亮婆子念念叨叨著她的困境,不知不覺穿了六層衣物。
亮婆子淚流滿面,按住吳歲晚繼續掏衣櫃的手,柔聲勸道:“夫人,衣服穿得夠多了。若是想不冷,肚裡得有食,吃飽了就不冷!”
“是嗎?”
吳歲晚遲疑:“吃飯會耽誤工夫的,壞人很快又來了,我得趕緊走啊!”
“不怕不怕……我剛才去外面看了一圈兒,壞人都走了,一個都沒剩。”
亮婆子拉著吳歲晚到餐桌前落座,趁著她笨拙思索,喂進了兩口雞湯。
“夫人,您若是害怕壞人追來,更要吃飽飯,身上有勁兒,才能跑得快呀!”
“哦……”
吳歲晚乖乖聽話,由著亮婆子一勺勺餵飯,但她的思緒亂飄,一會兒在楊家村,一會兒在吳府,一會兒在雲霧山,一片了無邊際的動盪不安。
總有人喜歡在別人無助絕望時,勸慰幾句話。
“你多想想好的,多想想開心事兒,別覺得自己有多苦。那個誰誰誰,從前比你還慘呢!可人家現在活的比你好多了,就你鑽牛角尖,心窄路窄。”
“你要堅強,往好處想。還要努力,不怕苦累,你才能為自己掙來好命。”
沒有人覺得這樣的話不好聽,他們只會覺得聽不進去這番話的人不可理喻!
然而,一個人若是有開心事,若有好的回憶,若有快樂可期盼,他不會想嗎?
尋找快樂是人的本能,他不快樂,是因為他竭盡所能也找不到屬於他的快樂。
大多數人都過的平平淡淡,沒有經歷過太大的苦難,但是,總有人是不幸中的更不幸。
就像吳歲晚,真實的她躲在不知名的角落,看著自己的驅殼在荒野深山裡的一個小小院落,被一群壞人包圍著,恐懼,發瘋,也是無能為力。
她想勸自己勇敢點,想讓自己安靜點,她想帶瘋癲的自己靠近一點溫馨與喜樂,尋找了很久,跋涉了很遠,卻一無所獲。
反而有更多的暴力,冷漠,離別,苦痛,層層包裹住了她的靈魂。
夜幕降臨,半瘋半傻的吳歲晚,為了一會兒逃跑有力氣,認真吃飯。
另一個屋子裡,半昏半迷的未輕煦舉著他的小藥瓶猶猶豫豫,想吃又不敢吃。
吃了,會很舒服,但也會徹底失去理智,辯不清現實。
嬋兒該回來了,沈長戈會不會跟著來呢?沈長戈回來了,嬋兒會不會躲起來呢?
算算日子,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