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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長安的回答,整個演武場一片譁然,莫說在江州,放眼整個夏周國敢如此稱呼江笑儒的名號的有幾人,江長安無疑是變相承認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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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天師府新一任天師江笑儒的親弟弟,這個光環足夠威震八荒!
青鳥微微轉身傳入一句密語:“速將這裡的情況去稟報女帝!”一名女弟子連忙趁亂退出了人群,飛速向青蓮宗東南方向馳去。
同時青鳥心中疑問更加濃重,女帝待在臨仙峰十五年未曾下山一次,可為什麼這次為了一個世家公子竟親自出馬,難道這江長安真的是那棺中之人,想到深處,背生涼意。
慕容晴三人倒是沒有絲毫驚訝,他們知道江長安的身份,就像江長安知道他們每人家裡有幾十口人一樣正常。就連蘇尚萱也從起初的大吃一驚回覆常色。
嚴不遜苦著臉戰戰兢兢的趕忙躬下腰,道:“不知是四公子,還望四公子大人有大量……”
嚴不遜話未說完,江長安已經將其攙起,“嚴先生也是保護弟子心切嘛,可以理解。呵呵。”
不知怎麼,得到江長安原諒,嚴不遜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這感覺就像從一個坑掉到了一個更大的坑。
白眉長老卻準確地捕捉到了江長安嘴角的陰冷,以他的境界竟還感覺到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只得陪笑道:“四公子說的不錯,天師得到您在嬴州的訊息,就藉著招徒之名來尋找,還望四公子能與老夫一起回江州。”
“江笑儒的意思?”對於白眉長老的來意江長安沒有感到任何驚奇,從答應幫助禿子方固去妙醫軒求醫,江長安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這也是大公子十分想念你,所以……”
“我姐想我我肯定信,但聽你這口氣,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江長安問道。
“來時天師只囑咐了老夫一人,那便是信得過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擔心公子在青蓮宗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有不測,天師特此幾番交代,還請公子莫讓老夫為難。”
江長安一下沒了精神勁兒,道:“給我一個時辰,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我答應了一個人和她一起參加小歲典。”
“天師有命,見了您不給任何時間馬上返程,一是怕有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宵小之輩襲擊,到時只會是徒增麻煩,再一點就是……”白眉長老不說江長安也明白,這第二點無非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趁機逃跑,那樣的話再想見面,恐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江長安歉意地望向人群角落那個穿著鵝黃色長衫的蘇尚萱,他早在數月前就答應和她一起參加小歲典道侶的比試切磋,如今一切都趕不上變化。
蘇尚萱同樣呆滯地望著他,攥緊了拳頭,半晌後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斷斷續續道:“沒,沒關係的,就先欠著,大壞蛋你記好了,如果哪天我去了江州你一定要還我。”
蘇尚萱說完最後一句聲音有些哽咽,連忙作了個笑臉背過身,默默走去。
蘇尚萱不知道江長安要走,或者說她從未去想過,比劍,學丹,晚課,偶爾一起抬頭看星星,這是蘇尚萱能夠想到的最美好的事。
她從不去想分離的場景,就像人們點起一盞長燈時,從不會去考慮何時熄滅,可不論接受與否,燈油總有燒盡的一天,燈火總有滅的時候,緣分,亦是如此。
江長安又看向白眉長老:“我要一柱香的時間!不會有任何弟子的打擾,我有幾句話要和其他人交代。”
白眉長老面露苦色,道:“四公子,這……”
“我不是與你商議,而是命令!”
“是!”
見江長安臉上已有溫怒之色,白眉長老想了想只好作罷。一柱香的時間,就算江長安逃走以白眉長老的實力也絕對有信心找到他的蹤影,要知道一旦被泉眼境御空神行之術給鎖定那可是甩也甩不掉。
……
這一天彷彿風從未停過,終於在黃昏時,天上飄起了這一年第一場雪,細雪頃刻間增如鵝毛柳絮,落在江長安肩頭。
江長安依舊記得上一次下雪的時候,自己是藏在滄州一個結冰的水面之下躲避追殺,黑夜裡一片水面被血染成了紅色,當時真的以為那會是最後看到的一場雪。
鷹喙臺,是青蓮峰最高處橫出的一塊巨石,站在上面可以清晰看到身下演武場上密密麻麻如蟻的人群,最美的就是黃昏時分的落霞,這是江長安最常來這的一個重要原因。
此刻江長安立於鷹喙臺峰巔,前臨萬丈深淵,看漫天浮雲如海,心事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