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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大山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江凌風早在五年前就死在了京州,如何是場上的人?你別忘了,這江家還有一位公子,年紀最小的公子。”
“你說的是四公子江長安?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獨臂甲篤定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
“最小的這位四公子老夫沒有見過,但聽人講這位小公子性情紈絝,跟著書聖章雲芝勉強做了關門弟子,但聽聞行事放蕩,一事無成。更何況這端火之術不是筆端上的功夫,那可不是單單的刻苦訓練就能夠達到的,習練之人需要對控火有相當高超的控制天賦,又要有極其細微的耐心以及大毅力。就憑江長安這個毛頭小子根本不可能習得!”
尚大山問道:“那既然如此,你說這個人是江府之人,又不是江家公子,這說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老夫……”獨臂老者無言以對。
尚大山搖頭道:“你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哦?我錯在哪兒?”
“第一,身為章雲芝的弟子,他非但不差,筆端上這份寸勁可是練的爐火純青,說是青出於藍不至於,但足以自成一脈。我相信假以時日超越章雲芝也不是沒可能。”
尚大山笑著說道,在城東題詞壁上他可是已經親眼見到了江長安的筆跡,字裡行間已有大家風範。
“自超越書聖?”獨臂老者將信將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你怎麼確定江長安對控火沒有天賦?”
“這……”
的確,獨臂甲不知道江長安對火的控制天賦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高度,但是那些聽聞傳言先入為主決定了他對江長安的看法,如此算起來,自己對這位江小公子是一無所知。
尚大山老人道:“第三,江小公子若無大毅力,會十四歲冒死出江州?江長安若無大毅力,會於滄州三年生死磨礪?江長安若無大毅力,會於今日立於你我面前,這巍巍皇宮之中?如此膽魄,年輕一輩誰人敢站出來與之一比!現在,你還說這位江小公子還是流於表面的那位人言中的紙醉金迷的小公子嗎?”
尚大山說到激動處砰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為報兄長之仇,尊師之死,不惜隻身犯險獨自闖入這龍潭虎穴之中,就只為一個真相公道!如此之人配不配得做那老小子的唯一弟子?!”
獨臂甲臉上鬆弛的皮肉也激動地顫抖,雙手緊攥,這種心緒澎湃已是數十年都沒有體會到了。
獨臂甲道:“要說這小子還真是厲害,竟是拐去了一國公主。”
尚大山道:“你何其愚鈍,難道就只有一個國家的公主?”
獨臂甲一愣,想起了方才西閣樓上哭成淚人沒有人注意的夏樂菱,旋即恍然:“嘿,這小子……”
獨臂甲忽然眼神一黯,長嘆了一口氣,白色霧氣在屋子裡蔓延,映襯得蒼老的臉頰上眼神更加渾濁,說道:“那老小子當年要是有這個小子半分的桃花運勢,和她的結局也不會……”
尚大山擺手道:“過去的都已成過眼雲煙,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那老小子怎會看不透。水無常形人物常態,世間諸般事,從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自在。”
獨臂甲笑道:“回想起當年你我三人剛認識不久打的一賭,看一看誰收的弟子出息最大,現在看來,這老小子是贏定了!”
尚大山透過窗子看著屋外,眼中流出一份單純的美好,道:“那時我們的賭的是三兩酒錢吧?”
“豈止,是三兩三十年桃花露的酒錢,貴了不少嘞……”獨臂甲笑道,“現在想想,馬上就要滿三十年了,那老小子埋在湘竹林中的酒也該喝了!”
“三十年……真快。”尚大山悵然若失道。
昔年竹林間三人結拜,三個胸懷大志發誓要做一番大事業的少年,都已半身入土。
片刻後,獨臂甲才淡淡笑道:“龐二水這老小子要是泉下有知有一個這麼樣的弟子,怕是半夜又要向你我夢中炫耀了,哈哈哈……”
“還說呢,昨日那老小子就闖老夫夢中,向我說什麼?說底下太冷,哈哈,這老小子也有怕的時候!哈哈哈……”尚大山放聲大笑。
獨臂甲隨之大笑,皇宮宮苑之中,這一刻兩人不顧一切笑得人仰馬翻。
只是那笑容酸澀得發苦,兩個老人時而拍案,時而栽倒在地,只是都會時不時地伸出衣襟摸兩下眼瞼。
笑聲足足傳到了臨旁的宮苑之中。
幾個新來沒多久涉世未深的小太監正要向主子獻上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