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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笑道:“宋老頭的書法,是要好好儲存才對,我可是還欠這老不正經的幾車酒呢……”
想起昔日剛來到青蓮宗的時候,藏書閣中接下了宋老頭這半首詩,江長安還道是被扔了,沒想到蘇尚君竟真的將其好好裝裱了起來。
往事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只是斯人已逝,江長安心中難免有些惆悵。
蘇尚君也知道江長安想到了什麼,道:“你也被太難過了,看到青蓮宗越來越好,大爺爺若是知道一定也會倍感欣慰吧……”
“我沒事,倒是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江長安問道。
“好多了……”
兩個人處在這樣一種環境,說罷問候的話語,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片刻之後,江長安率先開口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江長安笑道:“要不是我這個紈絝子弟,青蓮宗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楚梅風,夏己都是衝著他而來,可以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和青蓮宗沒有任何的關係。
蘇尚君聞言抬頭望著他的眼睛,神色認真,道:“若不是你,青蓮宗恐怕也早就易主改姓劉了,就算沒有,狀況比起今日也好不了多少。再說你是我青蓮宗的先生,我青蓮宗江大先生有難青蓮宗怎麼會坐視不管?又怎麼算是連累?”
蘇尚君說的是實話,青蓮宗本就是岌岌可危的局勢,歷年來就算她苦心維持,在劉雄的勢力下也馬上面臨分崩離析的下場,可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最關鍵的時候,上天把這個男人送到了她的身邊。
“你呢?”蘇尚君抬頭問道,“倘若沒有這件事,你……會回來看望嗎?”
“看望什麼?”
蘇尚君語氣有些哀怨道:“你是青蓮宗的先生,我說的自然是你回來看這些弟子,還能是什麼。”
“應該會吧。”江長安笑道,“這次回來再見到這裡的景色,一切都和兩年前沒什麼不同,挺好。”
蘇尚君心底顯現出一股失落,眼眉微微低垂,問道:“你這次是要去哪?”
有的人命裡帶風,註定一生漂泊,江長安無疑就是這一種人,她很清楚這一點。
“南下。”
“京都皇城!”蘇尚君驚道。看到江長安預設,知道這是他決定的事情,再難改變。
“什麼時候還回來?”
“快的話,幾個月就回來。”江長安笑道,“不過運氣不好的話,也可能就長眠在那了,呵呵。”
蘇尚君笑不出來,她能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時的無奈。
江長安餘光不經意地一掃,看到桌子上還擺著筆墨紙硯,硯臺已經被晾乾,想來許久未動,但奇怪的是案上的宣紙上寫了一半,約莫幾個秀字。
正是臨摹的掛在牆上江長安曾寫過的詩句,只是學得其形未得其意,看上起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奇怪。
江長安故意裝作一副剛看到的樣子,笑道:“喲,我們的大宗主這是臨摹哪個書法大家的佳作呢?讓我來瞧一瞧。”
“別……”蘇尚君激動道。她撐著身子,踉蹌走到桌前收起了紙卷,雖然及時阻止了江長安的好奇心,但心中又有一點遺憾,低眉道:“不是什麼大家,就是一個臉皮極厚的無賴!”
“哦?”捉弄這個平日一本正經端莊大方的宗主,江長安覺得煞是有趣,繼續笑道:“那我更加想要看看這傢伙寫的什麼?臉皮再厚也能厚過我?書法還能比我這個書聖關門弟子還要高?”
“呵呵……”蘇尚君一下被江長安逗笑,明眸皓齒,笑臉桃花,世人所說的一顰一笑牽人心魂,不過如此。
“你說你是書聖前輩的關門弟子……”蘇尚君身子一側,為他謄出案前書寫位置,走到桌旁一角拾起硯臺上的墨石輕輕研磨,笑道:“那就請江大書法家露一手嘍?”
江長安微微一笑,在美人面前炫技,想來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推辭。
江長安提筆想了想,不多時眼眸流露出一絲笑意,揮筆寫道:
“天咫尺,人南北。紅袖誰招,夢到中嬴青蓮。小燭紅窗,心緒皆竟因誰?纖腰如削,翠黛拘把輕煙,粉睫彈淚。”
一首詞,一首最不像詞的詞,一首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情人詞。
蘇尚君讀到最後一句,啊地叫出聲來,只覺得兩頰上像是在六月酷暑的天裡曬了兩個時辰,滾燙熾熱。
儘管如此,心中卻是越看越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