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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陰沉沉的環境襯托下白得出奇。
白衣的下襬已染溼上泥黃,混合著點點苔蘚青綠,他獨行於險如蜀道的山道,心境已經與上一次天淵之別。
江長安也不明白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境,沒有終究面臨結局的解脫,沒有面臨強敵的惶恐,更沒有了結一切的快意,他的心境像極了這天地,淅淅瀝瀝的雨絲如千萬道刀光將眼眸中的山景美卷割碎,扎進青石臺階後於圈圈漣漪中恢復如初,再被切碎,再被複合。
山道不長,半個時辰便能走到山頂朝天宮,跨進宮門步入演武場。與朝聖之約一雪前恥那次不同,此時的武場不再是方石玉磚砌成,而是由黑白兩種磚石建造成了一座碩大的太極圖陣,黑白兩色交織成渾圓一方,雨水沾染之後猶如墨韻,白中有黑,黑中留白。
彷彿永遠一身黑色貼身錦袍的蕭縱橫正站在那陽魚白中的一點墨色上,近乎渾然一體。
江長安淡然走近,在兩人距離三丈外停住,正立在陰魚之上,卻並未站在那點白色上,襯得白衣更加醒目。
陰陽魚交匯的完美曲線將兩人隔絕開,若是有其他修行者在場必然忍不住驚呼,因為眼前兩人竟成了玄妙的氣場,說不清道不明,卻能清楚感覺到這兩人極其相似,那種相同的氣息就像是同根同源,可再看時卻又像腳下的陰陽之色那樣截然相反。
這實在是詭異得可怕。
“忘了是在多久以前,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漁村裡生著一個沒人在乎的小乞丐。村裡的人不喜歡小乞丐,所以他只能在村子後面的一片荒山裡在一群妖獸眼皮子底下偷挖野草充飢。”
蕭縱橫淡淡開口,富含磁性卻又低沉的聲音和那張蒼白俊朗的病態面容堪稱絕配,可那股決然滄桑在少年陽光的笑容下又顯得暗麼違和。
江長安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