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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每日都是東方天色剛剛冒氣魚肚白的時候,白首峰上痛苦的嘶吼此起彼伏。
這幾日前來送飯的也是安君堂另外指派的可信弟子,江長安也趁著閒暇的機會走遍了臨仙峰各處,大大小小每個門院山頭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偶爾幾次碰到苦婆的時候他也是絲毫不甩臉色,不管不顧地繼續遊玩。
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與腹中說不盡的漂亮話,他與留守在臨仙峰的幾位聖姬也漸漸相識熟絡,倒是狐想容每次見到他的反應都如驚弓之鳥,好似靠近一步就會傷害到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其中緣由讓江長安百思不得其解,就連問個清楚的機會也沒有。
每天晚上,經過在神府鏡中短暫小憩之後,他也會照常溜到絕塵谷,各種方法都試了個遍,可遍地的血煞陰溟依舊沒有半點影響,只好又暫時擱置下這一筆爛攤子,和山巔上的樂婆再聊上幾個時辰。
期間倒是收到了江府送來的一封來信,信中所言則是姬虞筱帶領白家三公子白慶源登門拜謝,卻沒有見到他本人,結果無疑是失望而歸。
迴圈往復,日復一日,江長安的劍道明顯增長了不少,與曾經只靠著蠻力與速度對敵的方式比較而言,現今的江長安完全融入了各種技巧,四肢協排程今非昔比。
如果說世上每個修行者的招式都如一把大鎖,奇形怪狀,難度有異,而江長安從安君堂手中學來的,就是一柄能解開所有大鎖的鑰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巧勁迎敵以劍破招,無形中也磨礪了洞墟境初期的基石,使自身境界更為穩健。
短短几日,安君堂始終施用的都是最基礎的一階萬卷劍書,江長安已經能夠逐漸應對,見得小成,儘管與真正的‘莫敵’還有一大段距離,但總歸也算摸著了一點門道。
天色大亮,一直到了晌午時分結束,眼看吃中午飯的時候,長生院噼啪動靜才消停。
江長安渾身痠軟疼痛,無力地躺在院子裡,身子陷進雪堆裡,恨不得當場就隱沒在雪中。
“起來。”安君堂淡淡說道。
“仙子姐姐,就沒有什麼能夠一夜之間就變成絕頂劍神的秘籍?或是沒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老者發現我骨骼驚奇嚷嚷著要將一身修為傳授給我?你再仔細想想?說不定是忘了?再不成我就委屈一下,找一本合歡雙修的功法,既滋陰又補陽,嘖嘖嘖,豈不更簡單爽快?”
安君堂不為所動,江長安未免卸了口氣,有些氣餒,這個女人當真是油鹽不進,葷素不食,對於這種挑釁的話也只當過眼煙雲,一閃即逝,毫髮無損。
坦白說,江長安不畏懼修行辛苦,萬事哪裡存在真正的捷徑?但是如今這種修行方式與想象中截然相反,哪裡想到開始就是實戰,還是與臨仙峰的女帝拼殺,這與找死幾乎沒什麼區別?
就在這時,白首峰山道上匆匆忙忙跑來上百名女弟子,成群結隊,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一個個神色慌亂,萬分緊張。
而為首的一位女弟子快速跑到了安君堂身旁,耳語幾句。
女弟子剛一說罷閃開,就見到緊接著又是一群弟子尾隨而來,為首拄著碧玉龍頭拐的苦婆在侍女攙扶下行來,面含笑意:
“難怪近日見女帝的機會少了許多,竟是在此教人修行。”
安君堂淡淡看著她:“你不該來。”
“聽女帝的口氣,是真的願意為了這個男人跟老婆子翻臉了麼?呵呵,可好得很,樂婆那老不死的教得真好,堂堂女帝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要將整個臨仙峰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苦婆緊握玉杖狠狠敲擊著地面,臉上悲痛欲絕。
可很快,那張臉又變得陰狠至極,指著江長安道:“無論如何,今天此子必須滾出臨仙峰!不,光是滾出臨仙峰還遠遠不夠,他必須要死,才能徹底杜絕接下來兩件事情成真!”
三道預言已經開始變作現實,眼見滅頂災禍日益臨近,迫在眉睫,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連日來,苦婆不是沒有想過再用其他方式把江長安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殺,可經過池渺渺一事過後,安君堂對江長安的安危關心備至,處處謹小慎微,再加上這小子的腦子也靈光,心計城府極深,想要玩陰招絕無可能,情急之下,她這才出此下策,強行逼宮!
“諸院弟子,為了臨仙峰,將此子拿下!”
苦婆冷冷呵斥。
然而身後跟隨前來的沒有一人妄動。
她的輩分的確高,但是也僅僅是輩分而已。
“你們……你們連老婆子的話也不聽了?這幾日關於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