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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有常富商這個頂有錢的擺在面前,劉曉云為銀子所矇蔽,是絕對看不上孫立威的,她只能寄希望於拿沈淮書當擋箭牌,興許劉曉雲會動搖,然後改變想法。
蔣南絮深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我的意思是當官的不比從商的要好?等沈淮書高中後,他還能為阿弟以後的仕途鋪路……”
劉曉雲經她那麼一勸,不免有一絲的動容,畢竟士農工商,讀書考取功名素來是每個平民百姓夢寐以求的事情,官老爺多威風啊,權勢在手,受人仰望,簡直是不可觸及的存在。
可話又說回來,萬一沈淮書沒考上呢?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不管給出的條件有多誘人,都是塊沒著落的大餅。
想清楚這點,劉曉雲冷嗤一聲:“可拉倒吧,一個窮酸書生,就算考中了又如何?要銀子沒銀子,要人脈沒人脈,他拿什麼給宇哥兒鋪路?我看他啊,指定是個沒出息的。”
“要我說,還是常富商好,等明日一早,我就去尋王媒婆把你的婚事給定了……”
蔣南絮忍不住開口打斷她:“阿孃!”
“就這麼著了,少跟老孃廢話。”劉曉雲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耐煩地擺擺手,“你阿弟估摸著馬上從學堂回來了,還不快去準備晚飯,一天天磨磨唧唧的,真該聽你阿爹的,早點把你嫁出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蔣南絮咬緊下唇,便知這件事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然而,她沒想到轉機來得如此之快。
*
翌日清晨,天色矇矇亮。
一道急切的敲門聲,在蔣家大門外響起。
蔣南絮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中,認出屋外那帶著哭腔的哽咽聲來自她三伯母,瞌睡一下子沒了大半,剛想起身去開門,就聽到隔壁傳出了些許動靜。
“三嫂,這是出啥事了?”
這是她阿孃的聲音。
“你三哥他……沒了!”
三伯母的嗓門本就大,伴隨著一聲聲哀嚎,打破了夜晚的靜寂。
一時間,四周的幾戶人家全都被吵醒了,紛紛走出家門來湊熱鬧,從三伯母的隻言片語中,蔣南絮大致拼湊出事情的原委。
三伯父前幾日去了信陽城辦事,算算時辰,昨日傍晚就該歸家,可三伯母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三伯父被街上失控的馬車撞死的訊息。
三伯父正值壯年,突然的離世無異於晴天霹靂,前六天下來氣氛壓抑,原本冷清的蔣氏族祠,圍滿了腰間統一綁了白布的蔣家人,就連前來參加喪事的村民也換了一批又一批。
蔣南絮站在偏僻角落,神情複雜地看著遠處殷勤幫忙招待村民的劉曉雲,因為喪事的舉辦,她的婚事暫時被擱置了,可不提,不代表就會取消。
常富商她是不會嫁的,可是目前來看仍是個死局,除非有更大的利益驅使她阿孃改變想法……
正當她愣神之際,族祠門口傳來的躁動,打破了她的沉思,抬眸無意中看過去,一道纖瘦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野。
來人穿著一襲藕色的錦衣綢緞,微風拂過,衣袂飛揚,快步經過蔣南絮時,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飄散開來,清新淡雅,好聞極了。
此女的皮囊極為出色,穿著打扮亦是華貴富麗,與一眾樸素打扮的村婦格格不入,瞧著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蔣南絮忍不住在對方多停留了兩眼,才認出對方似是三伯父的大女兒,按照輩分,算是她的四姐姐。
這位四姐姐早年被信陽候身邊的心腹看上納為了妾,除了書信往來,許多年不曾回過清源村,蔣南絮也只有在三伯父四十大壽的時候,才見過對方一面。
信陽候執掌一方,權勢滔天,因著這層關係,三伯父一家在清源村可謂是橫著走,任誰都得給其三分顏面,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惹禍上身。
這也是為什麼一向懶惰的劉曉雲會主動幫忙的原因,此等巴結諂媚三伯父一家的好時機,她自然不會放過。
村子裡關於這位四姐姐的傳言不少,蔣南絮對她也是十分的好奇,不動聲色往停放棺槨的屋子靠了靠,隔著些許距離,靜靜打量著她。
二十五六的年紀,卻因保養得當,臉龐嬌嫩,瞧著頂多二十出頭,雙膝跪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粉頰如桃花般勾人,髮髻上斜插金釵玉墜,掩面哭泣時,隨著肩膀的抖動鈴鐺作響。
蔣南絮的目光落在她光滑白皙的臉上,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雖然也很光滑,但還是能摸出來細微的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