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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勇把話說到這兒,抱著膝蓋哭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看到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似的。
而我早已經緊緊握住了拳頭,心緊繃起來,就像是缺氧的感覺,呼吸不順暢,胸口憋悶,心裡面很不舒服,甚至想哭。
張勇說的這番話,在我看來,就像是一個故事,只會出現在故事書或者電視劇裡,現實中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人都是有心的、有感情的,真的有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還能稱之為人嗎?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心神,長舒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平靜了一下。
張勇還在哭,一個大男人,好像小孩子似的在哭,根本停不下來。
我伸出手,拍打拍打他,喊了聲:“張哥。”
男人之間,並不需要什麼安慰的話語,一個動作,一個名字,就能夠讓他明白其中的意思,知道這是給他關心和幫助。
張哥明白了我的意思,聲音漸漸小了,哭聲慢慢消失了,只是還在輕聲啜泣。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我發現他的褲子都已經被淚水打溼了,臉上也滿是眼淚,他抬手擦了兩下,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
“後來呢?”我問了句。
張勇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們逼著那孕婦吃下了狐狸的活胎,那個孕婦就瘋了,神志不清,見人就咬,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將她鎖在房間裡,禁止她接觸任何人。”
“終於,懷胎十月,那個孕婦生產了。可是兩父子期盼的男孩並沒有出現,生下來的是一個女孩,而且天生有缺,無法養活。這本來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將孩子送出去,讓她自生自滅。過了幾天,家裡晚上開始死人,死的都很邪乎,有人就說是那個孩子死了,她的鬼魂來索命了。張家只好花高價錢請來了高人,壓住這件邪事,讓張家重新平靜下來。”
說完,張勇又閉上了嘴,沒有了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眼前有些模糊,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上了水花,眨眨眼,淚水就沿著臉頰流下來,心裡面也覺得酸酸的。
聽完了狐孃的身世,我感到痛心,她實在是太苦了,現在還能堅強地活著,不管是以什麼姿態,人也好,怪也罷,都已經讓人很佩服了。
哪怕是一個男人,有這樣的經歷,恐怕都會承受不住的。至少我可以肯定,要是我的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我是絕對活不到現在的。
我感慨過後,心裡就升起了濃濃的恨意。
就像是張勇罵的,張天河就不是一個人,他喪盡天良,該遭報應的。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髮指,像他這樣的人,現在還能夠作威作福,簡直是老天不長眼。我當時就有種打死他的衝動。
我沒有說話,大先生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後來那個孩子無意中到了葉寒爺爺的手上,他心善救了那個孩子,成了現在的狐娘。”
張勇點頭:“沒錯。”
“那你呢?”大先生又問:“你也是張天河的兒子,比狐娘要大,張天河明明有你這麼個兒子,為什麼還那麼想要兒子?”
張勇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我?我母親只是和張天河有過一夜的風月女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我這個兒子,我母親也沒有告訴過他,偷偷生下了我。當年要不是母親生病沒錢醫治,我實在走投無路,才找去了張家,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我是他的兒子,可也僅僅是兒子,他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認了我之後,就把我交給了爺爺,從來不在乎我會怎麼樣,見面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也是,要我找個女人,給張家留下後人,其他的什麼,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或許他這個人,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這是一個兒子對親生父親的評價,冷血動物。
從他說的這番話中,我也能聽出來,張勇在張家,應該也了受了不少的苦,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十分明白,狐娘比他更苦,更需要得到關心和愛護,他才會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狐娘。
我開口問了句:“你留在村子裡,是可憐狐孃的遭遇,在這裡守護著她吧?”
張勇搖頭,說道:“開始我並不知道狐孃的存在,是爺爺生病之後才告訴我的。他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認識到自己錯了,後來他經過多方打探,知道了狐娘是在你爺爺手上消失了,就找到了你爺爺,瞭解事情經過,知道了狐娘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