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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吃飯之前各路武勳幾乎都派出了下人來我府中問候,其實就是想打探,我是不是真如街坊當中所傳說的瘋掉了。
我感覺自己的臉面都快被這些口無遮攔,憋不住話的下人,給丟盡了。
所以在將各路神仙打發走了之後,我便召集起家裡所有的家人一起開了個會。
今天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來只是因為我想清楚了事情,心情大好,所以願意跟家裡的下人親近親近。但是沒多少時間就被傳出去說我在發瘋。
這事兒傳出去了倒沒啥,可如果我有啥私密或者重要的事情,被某個人偶然看到了,然後管不住嘴,傳的到處都是的話,那怎麼辦?
在會議上,我宣佈將所有人的薪酬扣減半個月,這讓他們震驚不已。很快,他們開始互相揭發對方。幾個散播謠言最厲害的人被逼退了出來,我也直接讓他們收拾行李離開我的家。剩下的人被我這種雷厲風行、毫不留情的處理方式嚇到了,紛紛表示絕不會再將家裡的閒言碎語告訴外人。
處理好家裡的事情之後,我便獨自走進書房,思考了一會兒,明日在朝堂上面的應對措施,想著想著便頂不住傳來的陣陣睡意,竟然趴在書桌上就睡著了。
喚醒我的是一陣腰痠背痛,我慢慢扶著書桌站起身來揉了一會兒腰,做了幾下伸展運動,發現天色已經矇矇亮,用鑰匙開啟鎖住的抽屜,拿出放在裡面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多了。
“真是半日不得閒呀!”
我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即便換來下人為我穿著官服以及洗臉漱口,來到明朝,其他本事沒學會,關老爺的樣子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一直在這裡下去的話,我一定會成為一個老奸巨猾貪汙腐敗的官場老油子。
收拾好一切整理好著裝之後,我便坐進馬車由下人駕往皇宮。前往皇宮的路上全是參加朝會的朝廷官員,文武都有,可是對我的態度卻甚是不同。
文官的馬車經過我旁邊的時候大抵會大罵我一聲佞臣,有些粗魯的甚至直接掀開馬車的簾子,朝我的方向吐一口痰。
而武官尤其是低等級的武官對我卻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彷彿我成了他們重展威風的唯一希望,一路上對我是誇了又誇,而遇見武勳馬車的時候,他們對我則是看似親近實則淡漠,我知道他們這些高階的武勳都是在等我今天在朝廷大會上的結果。
就這樣一路顛簸的馬車,最終還是順利的停在了城門口,在黃門的帶領下,我與一眾大臣同時進入了皇宮。
雖說是大朝會,但是也分殿內及殿外,三品以下的官員好像都是站在殿外的,而只有朝廷大臣才會在內殿等候。
如今我的身份不再是錦衣衛鎮撫使,而是朱瞻基所封的兵部侍郎,所以說這是一個三品官,可以在大殿內上朝,可第一,這只是朱瞻基口頭上安排的,並沒有經過朝堂,應該做不得數,第二,我還準備把于謙放到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如果再加上我也成為了兵部侍郎的話,那本來的兩個兵部侍郎該怎麼分配呢?
而且自從我昨天知道朱瞻基以及眾位武勳,都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個貪戀權位之徒,我便在思考會不會這個兵部侍郎也是朱瞻基給我挖了一個坑?
所以電光火石之間,我收起了即將跨入內殿的那一隻腳,恭恭敬敬的走到錦衣衛鎮撫使這個五品官職位的站立點立正站好,做做一副淡泊功名利祿的樣子。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朝會正式開始,我看到有一些來不及入場的官員都被內侍亂棍打了出去。大朝會都敢遲到,這些人真的是不想當官了…
由於我站在大殿之外,而且五品官的位置還會往後靠一些,所以我基本上聽不太清楚大殿裡面所說的什麼話。雖然有傳話太監在不停的四處奔波傳遞資訊,可是他們所說的話,不帶一絲感情,讓我很難理解。
心中夾雜著各種情緒,讓我站立得特別的難受,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又是恐懼,又是擔心,恐懼擔心就是因為我怕我今天哪裡出現的差池會導致全盤皆輸,眾叛親離。
而激動興奮則是如果今天能夠安然度過去,那麼前面的路途將一馬平川,我回到現代社會的時間應該也就不遠了。
在幾天之前,我便收到了來自邊關朱高煦的信,信中說韃靼部在開平大敗之後,內部勢力分裂的很嚴重,幾個頭領之間,甚至開始刀劍相向,而他們北邊的瓦剌也經常派斥候來打探情報,甚至已經在開始厲兵秣馬。
所以我只要跨過今天這一道最大的坎兒,那麼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