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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睜開了眼,瀲灩的眸子裡是無奈的笑:
“殿下,你種的金蠶蠱,疼得我都睡不著覺了。”
說著,喉頭一腥,許風亭連忙別開臉,一口鮮血就這樣吐了出來。
孃的,這蠱毒是真疼啊,疼到他都來不及避開羽箭,只能硬生生地擋下。
見小孩呆呆地看著自己,許風亭忍著痛,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
“莫怕,我會護好你的。”
反正他有系統兜底,應該是死不了,若真是就此丟了性命,其實也無妨。
性命於其他人而言,是重中之重的東西,但是於許風亭而言,卻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天災人禍,誰知道哪個先來,他自小在醫院長大,見過了太多生死離別,因此格外明白這個道理,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
但是面前的小孩不同,他有著比自己健康的身體,哪怕蓋著一床發黴的被子,也會想辦法讓被子曬到太陽,本該懵懂的眸子裡滿是倔強——那是對活著的渴望。
若是真的到了危機時刻,許風亭認為自己是願意捨命相護的。
他這人最討厭麻煩,但也是真不惜命。這二者其實並不衝突,本就得過且過的人,早已看淡生死,自然也懶得沾染是非。
若非不得已,他不會赴死,可若到了不得已之時,他定然第一個棄自己於不顧。
穆禾野看著對方胸口處的箭,黑沉的眸子裡是濃濃的不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好?
他下意識地想要去碰許風亭胸口的羽箭,卻被對方攔了下來:
“別碰,直接拔出來會大出血的。”
心臟附近有很多動脈,可不能亂拔,他不怕死,但真怕疼啊。
這一箭不知道射中了哪裡,這樣插著不動,倒是一點也不疼,但若是稍微動一動,或者直接將其拔出……
到底會有多疼,許風亭不敢再想。
小崽子沒聽過大出血這個詞,但憑字意猜測到了大意,應當是會出很多血的意思。
要是出很多血的話,人不是就死了嗎?
方才還想殺人的小傢伙,此刻盯著那片染血的衣襟,不敢妄動。
許風亭正留意著外面的動靜,懷中的小孩突然有了動靜,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卻見對方拿著一把匕首,乾脆利落地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
許風亭一驚,想要制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反而扯到自己的傷口,當下臉就白了幾分:
“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的語氣微頓,看著小傢伙手裡握著的匕首,突然感覺不對勁:
“這匕首……你怎麼還帶著?”
穆禾野的眼神微變,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就在此時,只聽那人又說:
“多危險啊!趕緊扔了,帶身上也不怕把自己劃傷!”
攥著匕首的指節微松,九皇子將手臂伸到許風亭嘴邊,板著小臉道:
“答應你的,這是解藥。”
許風亭一愣,這才想起來小孩是答應過要給解藥的,但是這解藥未免也太……
他嗅著血液中的腥味,微微蹙眉:
“……還有別的解藥嗎?”
小崽子虛弱地搖了搖頭,今日放了太多血,他此時也有些精力不濟:
“金蠶蠱毒無解,但藥人之血可解百毒。”
許風亭沒聽明白:
“什麼是藥人?”
小崽子似乎是被問煩了,他皺起眉,問:
“你喝不喝?”
算了,這可是唯一的解藥。
許風亭忍下心底的不適,勉勉強強喝了一口,腥得他差點吐出來。
穆禾野嫌棄地看了眼許風亭,似乎是想嗤笑他嬌氣,卻在瞥見那尚未拔去的羽箭時,抿緊了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而他的身旁,許風亭剛從滿嘴的血腥味裡緩過神來,便捂著心口輕嘆道:
“還以為……殿下不想給我解藥了呢。”
難道這人方才沒睡著嗎?
小傢伙的視線落到手上的匕首上,微垂的眼皮擋住了眸中復燃的殺意:
若是他要報剛才的仇,我一定會反擊,不管……不管他是否救了我。
穆禾野在心底對自己說。
只聽那人繼續說:
“畢竟皇子給聖上種蠱可是重罪,我替你做了這事,你應當殺了我才是,但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