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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官兵便只有城內的流民,前者自然不可能擄走皇子,那麼,只有後者了,聽城外的動靜,估計人也不少。
至於他們如何回城……這問題其實不必考慮,將皇子擄走可是大罪,那群人估計就沒想回來。
就在許風亭思索的時候,一道帶著稚氣的怒吼自城外遙遙傳來,遽然將神經拉緊:
“......滾開!”
或許因為距離有些遠,聲音傳來的時候很輕,但他就站在城門口,一直關注著外面的狀況,因此並未錯過這道吼聲。
姜禮也聽到了,二人表情俱是一變,面面相覷間,許風亭率先開口道:
“姜大人,我去城牆上看看。”
江南臨海,雨量比北方要大,為防洪澇,城牆建得比京城還高,上去並不容易,一番奔波後,終於是登頂了。
許風亭捂著心口,突感一陣呼吸不暢,迎著城牆上的風雨,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小友,你怎麼樣了?”
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眸光緊緊落在城外的方向。
姜禮跟著看了過去,只見城門外,不知何時集結了一群流民,對一個小孩踢踢打打,只是遙遙看著,便感受到了那群人的滿腔惡意。
“那是小殿下嗎?”
許風亭的眸光一寸不移,輕輕應了一聲。
聞言,姜禮倏地回頭望了眼身後,見城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忍不住低罵道:
“鑰匙怎麼還沒送來!這麼慢!”
說著,姜禮收回實現,緊緊盯著遠處的小孩,著急得左右踱步:
“這可怎麼辦,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小殿下被欺負嗎?”
城牆上風太大,許風亭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卻也不忘安撫身邊如同走熱鍋的人:
“大人,著急無用,我們阻止不了。”
見這人毫不慌張的樣子,姜禮停下了腳步,他皺著眉,仔細端詳著對方的神態,眼底滿是不理解:
“你方才不是還很擔心嗎?怎麼現在這麼淡定?”
說這人不在意小殿下吧,卻是第一個發現小孩不見的人,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一路奔波至此,但說他在意吧,現在卻是一派從容,好似突然就放下了心一樣。
許風亭微微垂眸,任由長睫打落,將眼底的擔憂藏起,他緩緩開口道:
“……這是小殿下命中的劫難,著急也沒用。”
此刻城牆外的那一幕,與半月前的夢境別無二致。
一樣的大雨,一樣的欺凌,唯一不同的是,此次小孩沒有餓著肚子。
許風亭低低咳著,心底稍安:
原來是到了走劇情的時候,還好沒出其他意外。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比原劇情好些了不是嗎?至少小孩不會再去撿餿饅頭了。
心底剛冒出這個想法,便見遠處的小孩突然爬起來,似乎是想撿什麼東西,可是沒走幾步便被一人踹到了地上,只能狼狽地伸出手,卻怎麼夠也夠不到。
細瘦的胳膊沾滿泥濘,拖著小小的身體,在淅淅瀝瀝的雨幕下艱難前行,幾次靠近又被阻攔,一切的一切,與當初的夢境完全重疊。
許風亭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搭在牆垛上的手卻是無意識地攥緊了:
為何這一幕,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小孩已經吃飽了飯,根本不可能去撿夢中那個餿饅頭,他想撿的東西是什麼?
遠方馬蹄踢踏,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驅車之人高揚馬鞭,將欺負小孩的百姓盡數呵斥走。
與此同時,車簾被人從裡面撩開,一位青衣人自車內走出,他蹲下身,將地上的小孩扶起,又替對方拾起落在地上的東西。
劇情兜兜轉轉,終於回到了正軌。
而災星之說,將再也無法影響到小孩分毫。
許風亭徹底鬆了一口氣,硬撐著的神經倏地鬆開,一口血就這樣咳了出來。
“喂喂喂!小友,你莫要嚇我!”
姜禮眼看著對方咳出一口血來,驚駭得手足無措,他下意識地掏出手帕,就想替對方擦去血跡,卻被攔了下來:
“無妨,死不了。”
旁人看得大驚失色,咳血的本人倒是一派從容,姜禮看得嘖嘖稱奇。
他將帕子塞到對方手裡,態度堅持:
“那也要將血跡擦一擦,看著太過駭人,有辱瞻觀。”
原來這位大人有潔癖,看不慣別人身上留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