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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繼續插手,是否會引來劇情的反噬?
聞言,穆澤宇輕輕一笑,他執傘而立,目光清明:
“孤還是那句話,命無定數,全憑自己爭來,若是不爭一爭,又怎知結局如何?”
許風亭錯愕地抬起眼,與太子目光交匯的瞬間,只聽對方感慨了一聲:
“人生如蜉蝣,何不爭朝夕?”
是啊,未來的不定數太多了,既然還有改變的機會,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呢?
許風亭從來沒替自己爭過什麼,他最初的記憶便是在醫院,如同玻璃人般被照料著,每一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每一日都在被告知或許明日便會死去。
父母除了定時給醫院匯錢,幾乎從未來瞧過自己的孩子,他身邊無任何可親近之人,只能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無聲地等待死神降臨。
當生命薄如蟬翼,烈日一照便將消逝時,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爭取的呢?
可是這一次,許風亭突然想爭一爭,不管過去如何抉擇,未來會如何後悔,現下他只想替小孩求一個公平的人生。
至於劇情的反噬,隨它去吧,總會有解決之法的。
“殿下,人都安排好了,現在開始嗎?”
一位身著鎧甲的青年跑上城樓,看身份應當是個侍衛。
穆澤宇將目光從許風亭身上收回,他望著塔樓下的流民,向身旁的侍衛點了點頭。
得到了允許,青年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地高喊道:
“都安靜!太子殿下在此!”
這道洪亮的聲音成功地吸引了下方眾人的注意力,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但這陣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見太子站在高樓之上,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高喊道:
“殿下!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說著,那人便跪了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也不停。
見有人率先出頭,其餘百姓有樣學樣,一個個跪下請願,場面一時盛大極了:
“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
穆澤宇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下面的人都跪完了,這才開口詢問:
“孤知諸位是聽聞了一則預言,故而對小九有所誤解,可有人願告訴孤,諸位聽到的預言是何內容?”
許風亭奇怪地看了眼身旁的太子,心想這人不是知道預言的內容嗎?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對方這般問的原因,只聽有人答道:
“南星禍亂,水不潤下,聽說是宮中欽天監的預言。”
這不是完整的預言內容。
穆澤宇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這與孤聽聞的預言似乎有所不同,正巧,監正大人就在這,諸位不妨聽聽監正大人是如何說?”
姜禮一直候在邊上,聞言抬腳向前走了幾步,以確保底下的百姓能看清自己的臉:
“南星居中位,水澤不潤下,這是本官告知陛下的原話。九皇子早已不住在京城,星盤的軌跡也因此改變,此次水患乃天災,與九皇子無關。”
夏國每年都會舉辦祭司大典,沿著京城一路南下,屆時會邀請當世的玄學大師主持,替百姓祈福,為國家納福。
在去歲的祭祀大典上,有不少人都見過監正的樣貌,因此一下子便將人認了出來。
穆澤宇環視著底下百姓,再次開口道:
“既如此,想必諸位聽到的傳言有虛,不知這道傳言是從何流出的?”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指指你,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是第一個說出這則傳言的人。
穆澤宇觀察著底下眾人的表現,忽而瞧見一人形容樸素,動作卻鬼鬼祟祟的,似乎正想溜出人群。
他微微偏頭,向一旁的侍衛確認道:
“司揚,各路口都有人守著了吧?”
“早就派人守著了,殿下放心,一個人也跑不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一道聲音自百姓中突兀地響起:
“但是今日這場大雨,可是在九皇子來到婺州之時下起來的!”
南星禍亂的謠言雖已澄清,但還是有人不願放過九皇子,只聽另一人附和道:
“是啊!若是繼續下下去,婺州城說不定也要被淹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許風亭